在某个遥远星球上的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远在“猎头者”空间站的哈娜也即将迎来她的十八岁生日。
前夜,她躺在房间里的硬床板上,望着布满斑驳锈迹,被昏黄灯光照亮的天花板,久久不能睡去。
哈娜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健康,不再如同半年以前一样苍白又瘦削。她闭上了眼睛,一会又睁开,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拖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小书桌边坐下。
她打开了泛黄封面的日记本,沾了口唾沫一页页翻看着。原本空白的一页页纸上此时已写满了她自己的字迹。
她翻到空白的纸页,拿起笔甩了甩,在上面写着字:“......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在过一天,我就成年了。我得走出这个空间站。”
“或许可以问问我的父亲是否有地方可以打工,或者可以供我上学(这似乎不太现实)。”
“总之,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一定是这样。加油,叶心!”
由于使用汉语书写,哈娜并不担心她的身份被泄露——这个空间站貌似没有一个人看得懂这门语言。
她将笔记本放下,回到床上躺好,闭上了眼睛睡去。
她梦到了她在地球上早早抛弃她而去的父母,梦到了自己在孤儿院长大的生活,梦到了那几个性格有些糟糕但并不歧视她的姐妹。
清晨她朦胧地醒来,看到锈迹斑驳的天花板,感受到身下的硬板床,伸手往脸上一抹,摸到两行清泪流淌而下,沾湿了枕边一片。
她宁愿这一切都是一个梦,自己能重新回到地球上去——爱也不重要,恨也不重要,唯一流淌在她心底的是对过去的怀恋,和混杂在血液中奔流不息的无比孤独。
哈娜从床上起来,看着没有窗户的金属墙壁,和终年不变的昏黄灯光,只有挂在墙上的挂钟能告诉她现在的时间——或许挂钟已经停过?时间已经不准确?但那不重要......哈娜摇了摇头,将冗杂的思想赶出昏昏沉沉的脑袋。
她洗漱完毕,揉了揉自己的脸,自嘲地想道:“至少我还有父亲和戴夫舅舅,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感受到自己重新变得坚定,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原本吵闹的酒馆似乎很安静,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还挺开心的呢。
哈娜放轻脚步声,从走廊走向外边的酒馆。而当靠近大门时,她听到了一声粗鲁的吼声。
“老罗伯特,你活的不耐烦了吗?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养女,胆敢违抗我,奥格伦·谋杀者的意志?”
哈娜脸色一沉,知道情况不妙,她贴着墙缓缓地探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老罗伯特领着几个伙计和一伙面色不善的邋遢海盗对峙着,酒客们纷纷停下聊天和进食,静静转过头,看着两伙剑拔弩张的人。
老罗伯特倔强地说:“这事没得谈,你们永远,永远都别想碰我的女儿!”他喘了一口气,继续抬起头和海盗们对峙。
一个眼尖的海盗狗腿子看见了探出头的哈娜,他下流地吹了声口哨,将只有三根手指头的手指向了哈娜的方向。
哈娜一惊,就想逃跑,那海盗头子一拳打翻了老罗伯特,见他还想爬起来反抗,又在肚子上狠狠补了一脚,叫狗腿子踩着老罗伯特的头。老罗伯特疼的像蜷曲的大虾一般倒在地上哀嚎着,几个伙计惊恐地缩到了吧台后面,看着人高马大的奥格伦·谋杀者一步步将哈娜逼到墙角,他用食指挑起了哈娜流着两行泪水的脸庞,将其别过去的脸扭正,脸上露出了淫秽的笑容。
正当他打算将她直接整个抬走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这个小姑娘的袖子里露出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