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张使然有些生气。“你知道吗？已知活的最久的龙才五千岁，你就没有别的感想？”

“所以说她很厉害呀？”

张使然深吸一口气。

“罢了，我直接告诉你吧。龙是可视的，能够被寻常生物所看见的存在，而风之妖精希尔芙不一样，‘灵视’不够的人是无法察觉她存在的。千百年的时光里，她一直在孤独中度过，于世间游荡，旁观者一般的注视着世界，无法融入进来。

她渴望与他物交流，可她来到众物身旁时，众物只能感受到风的存在，无法看到她，听到她，诸世繁华却与她无关，她活在另一种意义的地狱中。”

羊飞：“……。”

米娅道：“也就是说，希尔芙是个成长到成熟期却苦于没有配偶的万年老处女喽？”

张使然愤然道：“你确定要死吗？希尔芙是构筑我意识的主体，即使梦醒了，我的记忆也会遗传给她。就算我不杀死你，希尔芙也不会饶恕你的。”

“那我不说话了。”米娅老老实实缩回羊飞怀里。

张使然道：“风之妖精是元素体的纯净体，不要以下贱生物的思维诋毁她，她只是在千百年的孤寂中渴望朋友罢了。魔王并不是她第一个朋友，却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朋友，为了帮助朋友，她参与了进攻大陆。

可她毕竟拥有自己的意识，能够判断对错，站在魔王身边为虎作伥，见己方之人多犯恶事又岂能不心生彷徨……”

张使然叹了口气不胜唏嘘，羊飞乘机插嘴：“于是你就出现了？”

“没错，拥有高灵视的勇者自然也能看到她，我用甜言蜜语欺骗了她，利用她的力量来对抗魔王，用她的力量来伤害她的朋友，将她们囚禁在剑中，不教她们背叛我。我虽然在最后的最后有所醒悟，释放了她们，他们却已经不同程度的被污染了……”

“……怎么个污染法？”

“意识层面更贴近于生物了……她们本就不缺力量，因为之前没有使用力量的意识与目的，所以拥有力量却不加以使用。现在拥有了意识，出于自私自利的心思就会滥用力量，这对世界的稳定是不合适的。”张使然一挥剑道：“所以十九岁，我斩杀掉魔王的那个本体，就用他四十年元寿分别封印了她们。可惜本体对她们心怀愧疚，封印并不坚固，希尔芙溢出的神识与部分监守自盗的封印力量纠结在一起诞生了我。13岁未做任何错事的我，最合适做希尔芙的爱人了……”

“哦~……”羊飞点点头狡猾道：“那……那我们三个现在就退出梦境，离开这里，让你和希尔芙在这里长相思长相守，并警告外边的蠢货不再进来打扰你们，如何？”

张使然摇了摇头。

“张使然是用生命封印的她们，生命终有穷尽，封印早已不堪。即使你们不出现在这里，再过两年我们也会消散，将希尔芙给释放出去的。”

羊飞不明所以。“那你现在在幻境中拘束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张使然斩钉截铁的开口：“杀掉希尔芙，了却这段孽缘，维护世界的相对稳定。”

“我做不到。”

“什么？”

“谁让我家弟妹长得漂亮呢~！”

张使然为之一呆。

羊飞笃定的开口：“你五百年前是为了自己欺骗她们，利用她们，封印她们，现在又要我杀死她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张使然愤恨起来。“那我只能杀死你们……等待下一批来访者了。”

他高举起利剑，风起，却是在羊飞身边汇聚。

羊飞笑了笑。“看到没有，希尔芙她自己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