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七巧站起来,手上却多了一个金牌。
这金牌金光闪闪,直闪得冒顿和欧阳鬼子脸色卡白。
两人急忙离了座位双双跪下,开口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七巧却是立得笔直,丝毫不曾动弹,开口道:“金牌现身,如朕亲临。”接着道:“我得王上赐此金牌,冒顿元帅可有异议?”
冒顿急忙道:“不敢!殿下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冒顿定当拼死效命!”
欧阳鬼子脸上显露一丝无奈,轻声道:“巧儿,不可。”
杨七巧丝毫不为所动,沉声道:“我决定将这些营妓发还王上。此时暂且存于我营中。你有异议?”
冒顿顿时色变,忍气吞声道:“臣谨遵王命!”
杨七巧顿时吐出一口气,收了金牌,面色竟然也恢复了往日儒雅气色,亲自上前,虚虚地将冒顿和欧阳鬼子扶了起来。
冒顿一张脸如丧考妣一般的沮丧。
欧阳鬼子才要与冒顿说话。
冒顿已经扭头告辞走了。
杨七巧不由得看住欧阳鬼子。
欧阳鬼子又要闭上双眼,杨七巧却是一下子将欧阳鬼子的胡须揪住了。
欧阳鬼子顿时入不得定,装不得死狗了。一叠声地道:“巧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杨七巧道:“你明知道我对这样的营妓制度深恶痛绝,你为何还将人带来故意气我!”
欧阳鬼子深深一抚掌,含笑却不说话。
杨七巧猛然醒悟:“你是知道我要千方百计阻止,故意带来激我?”
欧阳鬼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杨七巧命掌上百根明烛,一时节中军帐里亮得如同白昼。
欧阳鬼子抖索起精神:“看来你是不要我入定了。”
杨七巧嘻嘻一笑:“我有很多事要向老师请教。”
欧阳鬼子道:“是关于云三少。”
杨七巧道:“每每我问起云三少,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今夜你可否与我谈谈云三少。”
欧阳鬼子点头:“可!”
杨七巧道:“我今夜陪老师辟谷夜谈。”
欧阳鬼子点头:“谈论神人,当辟谷。”
杨七巧顿时道:“云三少当得神人?”
欧阳鬼子道:“中原云家,历史久远。只是当年姜子牙封神未曾封到。或者说,姜子牙当年很多人都未曾封到,故而始终称为人也。”
杨七巧点头:“却也有理,封上神,就是神。所以这人世间有了阶级之分。”
欧阳鬼子继续道:“云家代代公卿,世世读书人。只是到了汉代,云家第多少代已经记不清,出了一个叛逆者,据说是天上祸秧投生。欺师灭祖,带来一场家族浩劫。其子被岳母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告了玉状。”
杨七巧皱起了眉头:“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面前告了玉状?”
欧阳鬼子道:“其时天地恶风暴雨,岳母背了观世音菩萨雕像,直背到云家门前,发下誓言,我咒云家三代不荣昌。”
杨七巧不由得面露忧色。
欧阳鬼子轻轻叹口气:“可怜云家自此三代人,其子活八十三岁,受尽千般折磨,厉六天六夜,无疾而终。其子之子,恭敬善良,终生不得志,虽万般学问,布衣之身死于非命。直道云三少,聪慧好学,学达古今,通天彻地,却是厉学学堂败,靠儒儒家泯!活脱脱一个丧门星。”
杨七巧顿时愤然道:“这就是命?”
欧阳鬼子抬眼望向帐篷顶。
杨七巧急忙叫道:“快快将火炉烧上来。”
是的,这个时候帐篷内却是古怪的寒冷,冷得人想要流泪。
及到卫士将火炉端来,杨七巧却是冷冷道:“你等为何还在此?”
这些卫士都是冒顿元帅拨给杨七巧的轻骑兵,到得杨七巧身边却是中心没有犯任何错,只是,开始杨七巧与冒顿发生冲突之时,这些卫士都选择了置身事外。
卫士急忙站好了,静听杨七巧训话。
杨七巧极端厌恶地道:“滚!远远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