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是温暖的颜色,也是所有人喜欢的颜色。
北枫制作这把刀费了不少心思,从造型、装饰、镂刻、镀金,怎么土豪怎么来。
没等到回到家乡用它装逼的日子,用到的竟还是它的冰冷刀锋。
北枫看着汹涌逼上来的兽潮,横刀,刀锋缓缓滑过自己的额头,任血顺着他的额头流过眉目、面颊、鼻翼滑入嘴角。
自杀没用,流泪又有什么用?血竟也是咸的。
“摆脱不了吗?”北枫抬头,来回,再来回,再来回,除了还在耀眼的太阳。
“咚!”毫无弹性的膝盖砸在有那么一丝弹性的半米钢板上,深深伏下。
“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
只有掠过发的长风,血红色的世界。
北枫抬头、前滚、直立而起。
“一直想有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可惜——”
低头、昂首,无尽远处无尽苍茫。
“我若是刀,必反噬,一切!”
呢喃尽处,兽潮涌来。
“啊——”
刀起!
淹没。
谷三石低头默默看着。
淹没,全部淹没。
淹没顶棚,淹没城墙;又在北城下,又在东城下,又在南城下,淹没,全部淹没。
无法形容,无法言说。没有人,也没有兽,只有如瀑刀光和刀风、那一簇劲舞的天蓝。
无论天上、地下、红衣的狐族shaofu,淹没,全部淹没。
滔滔的褐红,汹涌彭拜。
向南,向南,深入莽林,淌过浅滩,涉过大山。
向南,向南……
凶兽没了。
向南,向南……
凶兽重新聚集。
向南,向南……
滔滔的褐血,汹涌无忌。
向南,向南……
“真的,找不到家了。”谷三石抬望漆黑的夜空,许久倏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