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回答我。”凤冰儿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是语气之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对不起，我···”谷梁子默声音有些颤抖，想要解释，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又被凤冰儿打断。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啪。”巴掌声，很清脆。

凤冰儿冷冷的看着谷梁子默：“那你还来干什么？”

谷梁子默原以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凤冰儿可能会伤心，可能会愤怒，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凤冰儿此时的情绪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我···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过来。”谷梁子默木讷的回答道。

“好，那你来了，也见到我了，可以走了。”凤冰儿开口说道，说罢转身就走。

“冰儿，我···”谷梁子默突然伸手抓住了凤冰儿的手臂，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凤冰儿没动，也没回应，谷梁子默也没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半晌，终是凤冰儿转回头来，谷梁子默顺势放开了她的手臂。

转回头来的凤冰儿，神色有些黯然，看着谷梁子默缓缓开口道：“你，相信命运吗？”

谷梁子默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凤冰儿会突然这么说，不过还是说道：“我信。”

“如果我说，我们不但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一起，而且还要一生互相折磨，这也是命运呢？”

“这怎么可能，我···”谷梁子默有些焦急，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谷梁子默并不擅长对付女孩子，也完全看不透凤冰儿此时在想什么，最终也只能傻傻的愣在那里。

凤冰儿神色如常：“我知道你的情况可能很复杂，但是那不重要，因为你也知道我不会妥协。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我的错，也是你的错。”

“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过程，错误的结束，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一切都是错误的。”凤冰儿缓缓地说道：“你今天，不该来。我今天，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错误因我而起，也应该因我而结束，我会回到祖地之中，终身不再出现。希望我们地孽缘能够就此斩断。“凤冰儿开口道：“所以不要再纠缠我了，可以吗？”

“不必。”谷梁子默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你想要分开，我可以成全你。错误都是我造成的，没必要你来背负，我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抬头望向天空，谷梁子默从未感觉到天空如此压抑，阳光如此耀眼。

一股气息缓缓从谷梁子默身上涌出，直冲天空，半晌之后谷梁子默突然单手握拳，狠狠地向半空之中轰去。可是这恐怖的一击，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丝地能量波动，就好像毫无力道地一击一般。

突然间，凤冰儿那如同玄冰一般地面庞之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竟然击碎了自己的命星？”

“噗。”谷梁子默张嘴想要说话，却只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我命星缠绕，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能够躲得开的。我说过，人要阻你，我便杀人，神要阻你，我便斩神，魔要阻你，我便灭魔。没想到如今竟然是我在阻你。既然你说那是命运，那我就将其击碎。”

凤冰儿的神色却是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这样的话，你必死无疑，而且于我而言，更不会因此对你有任何感激之情。”

“我自然知道，但既然是我对不起你，自然应该背负起这个责任。”谷梁子默摇头说道。

“那你可想过，小仙妹妹怎么办，你可想过，另一个女孩怎么办？”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凤冰儿却是突然怒斥道：“你从来都只想你自己，又何曾考虑过她们，你更对不起她们。”

谷梁子默讷讷无言，半晌之后，凤冰儿转身离去，径直走向凤族祖地的方向。

看着凤冰儿离去的背影，谷梁子默只感觉又是一阵恍惚，仿佛精神都在溃散。从开始修行以来所有的伤，所有的累似乎一同涌上了谷梁子默的身体一般。

落神涧受到致死的围攻，谷梁子默撑了下来，因为凤冰儿。燕青萝无解的幻境，谷梁子默挺过来了，因为凤冰儿。九魔宫流放至下界的魔王，谷梁子默一人将其击败，因为凤冰儿。九天之上的众神，谷梁子默一人独断，因为凤冰儿。

来到上届，又是多少次生死之战，又是多少次差点失去自我的尝试，生死之间的恐怖，谷梁子默都挺过来了，因为凤冰儿。

可是现如今，这一根弦，断了。谷梁子默追逐的目标，没有了。

真的好累，我可以休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