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松河畔的第一酒家,绝非浪得虚名。
豪华的装修,精致的菜肴,都让楚才中学的一众学子们大开眼界。
庆功宴开始的时候,同学们多少有点拘谨,包括孔忠实举起杯子的手都有点哆嗦,毕竟,这个排场有点太大了。
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众同学,撸起袖子,掂起槽牙,一顿猛吃猛喝,海天鲜的鲜,那真叫一个鲜!
于风可是过了十八年的富贵日子,这样的宴席和父亲吃过不少。他此刻的心思,全在对李渔的感恩上,因此也是不断地向李渔敬酒。
因为今天高兴,能喝酒的全上了酒。
于风一连敬了李渔七八杯,这杯子本来是喝红酒的大肚子高脚杯,倒满了啤酒来喝,真是分量十足。这七八杯一下肚,就有个三四瓶了。
酒是好酒,度数不高,不上头,可就是利尿剂太多了。
又是几杯下肚,于风实在忍不住了,这便起身告辞,去上厕所。
等小解完了,于风刚要回自己的包房,就见又有两个人一边嘀咕着,一边来上厕所。一撇之间,于风已经看清,其中一个人正是黑峰!另一个人古铜色的脸庞,似乎久在户外作业,那是风吹日晒的结果。
于风赶紧闪身躲了起来,等黑峰二人离开厕所回包房,他便蹑足潜踪地跟了过去。
于风就餐的贵宾1是一个可容纳十几个人的大包房,可黑峰二人喝酒的却是一个只能容纳4个人的小包间。位置离贵宾1很远,故此互相没有发现。
于风悄悄地跟到小包间的门外,透过门缝望去,黑峰和刚才那人已经归座,里面还有一个人,正是刘东礼!
于风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隐蔽在门外,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老薛,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刘董请你在这么豪华的饭店吃饭,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今天事儿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儿。”黑峰刚才还和那人搬脖子搂腰,转眼间就倒向了刘东礼。
刘东礼一推酒杯,点燃了一根雪茄,吐出一个烟圈儿,向椅子背上靠去,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老薛的答复。
老薛也沉默了片刻,这才地抬起头,笑嘻嘻对着刘东礼说:“刘董,这事儿实在是不好办啊。你是知道的,国家现在对农民工的保护力度是很大的。张旺财这伤受的很重,恐怕这下半辈子就得趴在床上靠老婆养了。这么大的事儿,您就给10万块钱,我怕安抚不住啊!”
“错,10万块钱不光是给张旺财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给你的。究竟你自己想留多少,你自己说了算。”黑峰怕老薛没明白这安抚款的分配问题,又给老薛仔细解释了一下。
“啥?一共才给10万?”老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能接受。
“你可以选择不要。”刘东礼终于开口了,又吐出一口烟圈儿,看架势就要起身而去。
“别,别别,刘董,您容我想想不是。”老薛害怕了,心里恨怨这个刘东礼为富不仁,可又惹不起人家,自己要在这行儿混饭吃,还得依仗人家呢。
“那你好好想吧,我很忙,先走了,你想好了再和黑峰联系。”刘东礼真的站了起来。
“别,别别别,刘董,您的面子我能不给嘛。虽说这事有难度,我豁出家底儿,就是自己倒贴钱,也给您摆平了,您看成不成?”老薛态度那叫一个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