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书法比赛吗?我来。”鹅兄的大肥脚踩着社长大人的身体,钻出帷幕,一跩一跩地走到了舞台中间。
鹅兄以自己一贯的方式从天而降,还是头顶小毡帽、身披小马甲,还是一身肥滚滚的鹅肉,还是一身白花花的鹅毛,就是步伐有点像鸭子,这实在是连日来和野鸭子们跳广场舞的结果。
无论怎么打扮,这分明就是一只鹅呀。
刘浩云彻底懵逼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说让你们派个猫啊狗的,那是说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可你们就真派来的畜生?啊不,确切的说,禽兽更准确一些,你们楚才中学改名叫有才中学得了,你们也太有才了。
已经站在书案前的范书达有点不自在了,阴沉着脸面向孔忠实:“孔校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侮辱我的人格么?居然打发一只大鹅来和我比试书法?”
台下的孔忠实摊了摊左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范书达一甩袖子,就要下台。可他刚一迈腿,嗲声嗲气的鹅语就传了过来:“好耶!豪杰中学弃权了,我宣布本次素质能力大比武,楚才中学获胜!”
全场的人都清晰地听见了这只大白鹅居然口吐人言!纷纷露出诧异、疑惑、欢喜的神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也忒搞笑了。
于风现在终于明白,鹅兄的鹅语想让谁能听见,谁就能听见,那本就是鹅兄的法力。
“什么呀,什么你们就获胜了?”刘浩云急的冒了一脑门子汗。
马步川也赶紧跑到范书达身侧,苦口婆心地解释着弃赛的严重后果。
“无论如何,我不能和一只禽……,我不能和它同场竞技!我虽然不过区区一校长,可这脸皮我还是要的。”范书达面色通红,不过说的话确实发自肺腑。
“范校长,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也能以貌取人呢?别看他是一只大鹅,他可是我们楚才中学的董事次长啊!”孔忠实一脸的严肃,态度十分认真。确实嘛,楚才中学得以有今天的局面,还不多亏了鹅兄那三万块钱吗,这个董事次长绝对是货真价实。
“啥,一只大鹅居然是董事次长?”
“看来是给楚才投资了啊。”
“人家在楚才有股份。”
“何止股份,董事次长的话,那就是第二大股东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鹅兄禁不住抖了抖马甲,舔了舔将军肚。
“他真会写字?”刘浩云表示怀疑,继续打着圆场:“范校长,比不比赛不要紧,谁都想看看您的墨宝。”
“是啊,您可是冰都市书法协会的副会长,给我们露一手吧!”
“是啊,范校长。”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充满希冀的声音,范书达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默许了同鹅兄的比赛。
一幅王羲之《兰亭集序》拓印放大版,就在舞台上两张书案前冉冉升起。范书达不情愿地铺开宣纸,拿起毛笔,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王羲之的书法,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大家,是冠绝今古的书法宗匠,一部《兰亭集序》更是行云流水、遒美健秀。范书达穷数十年的功力,习学王羲之的书法,凭着一手足以以假乱真的王氏行书获得了海内外广泛赞誉,这才做上了冰都市书法协会副会长的位置。
这部《兰亭集序》,范书达一生也不知临摹了多少遍,这一落笔,真是运笔如风、一气呵成。
不多时,范书达现场临摹的版本也被悬挂了起来,评委们各个摇头晃脑、赞叹不已。现场也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范书达脸上又是傲慢,又是不屑,自己数十年的深厚功力,居然和一只大肥鹅同场竞技,真是糟蹋了自己的字!
“董事次长先生,你怎么不写啊?”刘浩云讥笑地看着旁边傻敦敦的鹅兄。
“哎,你们这纸和笔都不称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