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风喊道第十五遍的时候,鹅兄终于发现兄弟回来了。它一对鹅眼中显出不好意思地神色,马上叫停了广场舞,跩跩地走到于风跟前。于风现在才明白,为啥最近感觉鹅兄走路越来越像一只鸭子。
“哎呀,兄弟,你今天下班挺早啊?”于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比每天回来早了一些,看来人家这广场舞每天都有,只是自己回来都比较晚,一直没赶上。
“你们,你们这心态挺成熟啊!”于风也是醉了,这东东影响力这么大么,都传到飞禽界了?
“也不是,也不是,锻炼锻炼,减减肥,身体好。”鹅兄一看于风买了这么多好吃的,高兴了,回头跟母鸭子嘀咕了几句,母鸭子差点跳起来,回头冲三十几只野鸭子吖吖吖地叫了一顿。
鸭群顿时欢声雷动,一窝蜂地朝于风扑了过来。片刻之间,于风手里好几大袋点心、熏肉、香肠被一扫而空,只剩几根鸭毛在于风眼前飞舞。
又是一阵呱噪后,野鸭子们心满意足地跩走了。
于风一屁股坐在床上,真有点光火了。
“大笨鹅,你越来越长本事了,居然跳上广场舞了,还勾来一堆鸭子到家里来跳,你是不是闲得蛋疼。”
“兄弟,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健健身,节节食。”鹅兄一边回答,一边思索着自己好像没蛋吧?于风这话问的,有语病啊。
“你能节食?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再说了,今天特意给你买了一大堆吃的,你到乖乖送了人情,晚上你不吃了?”
“兄弟,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人家天天给咱送鱼,不得给人家回点礼么?”
“对了,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了,你们天天这么跳,多浪费时间,就不能让它们多送点鱼么?”
“……”看着于风激动的神情,鹅兄不知道该说啥了。
“它们太懒了,一天最多才送两次,区区六七十条。”
“……”
“要是一小时送来一次,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是二十四次,那就是六七百条。”
“……”
“六七百条什么概念?那就是六七千元!时间是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啊!”
“……”鹅兄彻底懵逼了,我去,于风什么时候变成周扒皮了,变成大财迷了?和我没关系吧?
“兄弟,你别画了,你给哥哥弄点吃的去。你看看你,都画了好几个小时了,你不饿么?”鹅兄又一次提醒于风,真不知道这臭小子又抽什么风,怎么突然练起画来。
于风头都没抬,继续埋头作画。
于风也不知道该怎样入手恢复绘画练习,所幸随心所欲,心里又想到了父亲,就开始画父亲的肖像。
父亲的印象在于风的脑海中太深刻了,于风很快就在纸上画出了父亲的容貌。可是,于风总感觉到,对于父亲神态的表达,自己的画总是欠缺那么一点点。就这一点点,就是差距,和冰松河畔画师们的差距。以自己现在的水平,确实无法去河边做街绘。
咣当!鹅兄终于饿晕了,倒下去的一瞬间,肥胖的身体砸到了床板上。
于风不禁一笑,在白纸上迅速地画出了一只肥鹅的形象,大腹便便,晕倒在地,真的是惟妙惟肖,和鹅兄不差分毫。
“绘画之大成者,笔随心发,意随情动。笔到之处,无形不刻,意蕴其中,万物生灵。”小金蛇的话突然又在脑海间响起。
“那,那我为什么不能画好我的父亲?”是阿,鹅兄能画好,为什么父亲画不好,自己画父亲,又怎么可能不走心呢?
“本物无尘,其像自净,匠心乃发,终可功成;本物多杂,其像蒙尘,匠心不明,何以通神?”小金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