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菲利普和林子轩倒是能分开，两人现在都是数据形态，可以幻化回自己的模样面对面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在Xtreme内部，他们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以及快速穿梭空间的过程。

一分钟之后，Xtreme鸟形记忆体已经穿过半个地球的空间，出现在嵘城市的上空。

它盘旋着，飞过郊区，向市区高楼林立的地方掠过去。

华夏与美国，分别在地球的两面，一分钟前，他们位于美国圣莫多洛镇时，天色还是漆黑的夜晚，可到达嵘城市之后，赫然变成了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照耀在这座二线城市里，将楼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林子轩透过Xtreme内部的虚拟屏幕，看着外面如浮光掠影般不断远去的楼房，这座他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些景致，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楼房，他都清楚地知道位置，可陌生的是，这座城市里忙忙碌碌的人，没有一个是熟识的。

菲利普也看着这座城市，这是他第一次来华夏，但并不怎么惊奇。

“说说吧，你为什么跳河自尽。”菲利普抱着胳膊，盯着林子轩的背影，用冰冷的语气问，“你不说也行，我可以用地球图书馆查看你的过去。”

林子轩咋舌，有这么赖的么？如果把这个世界比做游戏的话，那么地球图书馆的存在，绝对是个bug！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但那种事，没有人懂，他也说不清楚，那是长期的、多年累积的失望和痛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讲的。

菲利普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了为难，索性轻叹一声没有再问。

他闭上眼睛，连接了地球图书馆。

“林子轩，1岁，在嵘城四中读高中三年级，于10月27日跳河自尽…”

他随意翻看着记录了林子轩过去的书，从后往前翻，小声念出来。

“自尽前一天，你的QQ号被黑客攻击，数百条谩骂的言论袭击了你的空间。

自尽三天前，班主任公开批评了你，并且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断言你无法考上大学。

学生们对你冷嘲热讽，说你是个废物。

自尽一星期前，班级活动时，班花故意戏弄你，当着你朋友的面向你表白，带着一群人看你困窘的模样，哄堂大笑，并且当众扇了你一耳光。

自尽九天前…”

“够了，不要再说了！”林子轩一把扑向菲利普，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些话，但他扑了个空，身体仿佛是透明的，他生生从菲利普身上穿透了过去。

菲利普还在念，念了一会，一些琐碎的事情直接略过，只读一些至关重要的内容：

“刚上高中时，因为成绩在班级里看起来不错，得到了一个漂亮姑娘的青睐，随后姑娘愿意和你在一起，可却引来了一群所谓护花使者的不满，将你堵截在杂物室，暴揍一顿，并且警告你不许接近那个女孩。

随后，那些人联合班级所有人孤立你，班级活动不与你合作、值日时故意将垃圾丢得满地都是…

除此之外，班级里还出现了一些污言秽语，说你有变态癖好，放学后去做鸭……

你在那些污言秽语中成绩一落千丈，你心爱的姑娘也相信了那些话，离开了你，并且像其他人一样对你冷嘲热讽…”

“够了，你不要再念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