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侄女就这么个请求,还请叔父恩准。”掌珠的姿态放得很低。
傅朝先摆摆手说:“你下去吧。”他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
这天是休沐日,傅朝先在家。那章氏与傅朝先哭诉了一晚,今天自起床就一直和傅朝先怄气,连句话也不愿意说。
用过了早饭,尹家人再次上门了。尹海升对傅朝先还算客气,一来傅朝先是长辈,二来傅朝先是官老爷,见了面总得恭敬着。
傅朝先在书房里单独面见了他。
尹海升将昨天的话又说了一遍给傅朝先听,傅朝先听后便告诉了他:“我大哥走得早,就只留下了这么一点骨血,我当叔父的不能做得太绝,所以让大姑娘守节的事还是就算了。”
尹海升一听,暗道这傅老爷倒有两句痛快话,不似那章氏。
“这样的话,那么尹、傅两家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也不用来往了。”
傅朝先没有吱声。
尹海升又说:“傅大姑娘想要再嫁的话只怕就难了。”
“那也比死守一辈子的好,我们家还没沦落到那地步,多一个人吃饭也还养得起她。”傅朝先难得说了句硬气话。
尹海升一怔,他倒觉得这傅老爷还算是个有骨气的人,心中也存了几分的敬意,不是章氏贪婪之流。
宝雁自从尹海升进门后就一直在暗自打听老爷和那尹海升说了些什么,不过两个人在书房里说话声音不大,又关上了门窗,她偷听好了一阵也没听个明白。直到门突然被打开,宝雁惊了一跳,拔腿就跑。
尹海升看见了这个小丫鬟,他对这个小丫鬟倒有些印象。又见那边院子的角落里,傅掌珠拿了个喷壶正在给花盆浇水。
他怔了怔便走了过去,也不管合不合适就问了一声:“傅大姑娘,为什么那一晚你要寻死?”
傅掌珠看着并没有抬头,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她没有回答尹海升的话,依旧去浇花。尹海升又问:“你很不情愿嫁给我三哥?”
傅掌珠端了喷壶就往屋内走,生生的把尹海升给撇下了。他望着掌珠离去的身影,暗道这姑娘白生了一副好容貌,然而却是个不祥之人,当初要真是死了说不定也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