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说的那些,只要做出来有用就好,所以现在是有用?”
“差不多,本来没想这么快告诉你的,可我没忍住。”杜仲笑得很有些得意,这方面他果然是最厉害的,当然,葛慕也不错,“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玄组的人帮了忙,尤其是葛慕,这主意最先是他想出来的。”
夏含秋施舍般的看了说别扭话的师兄一眼,继续瞧向兔子,“我看它都能靠自己站起来走几步了,伤口应该是愈合得很好吧?”
“是不错,之前……咳……”杜仲忙打住话头,差点就将二师兄叮嘱的事说了出来,小师妹毕竟是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他们之前折腾死了不少兔子,她心里怕是会膈应。
“之前怎么?”
“之前几天才缝合时都不敢让它动,生怕它将肠子掉出来,能走就代表快好了。”
“我看着也是。”夏含秋并没多想,即便她真知道了也不会如何,此时的她早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几次预言的历练,她的心已经强大许多。
“如果这兔子好了,是不是说明这药能用在人身上了?”
“这事急不得,这药一个用不好对人便是致命的,在动物身上成功了充其量只说明此路是通的,但是比例如何,用量多大这些都需要慢慢来确定,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们是大夫,大夫是救命的,若是反倒成了收缴性命的,我们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我懂。”夏含秋苦笑,“战争已起,我有些急了,对了,三师兄,之前做出来的那药有反馈回什么消息吗?”
“玄组的人都还未归,短时间之内怕也回不来,只有越来越多的人要派出去,从他们写回来的信里我也只知道这药是有用的,他们已经教会军队里的大夫,像你说的那样半点都没有保留,只要有心学的便教,效果也是看得见的,因伤而死的士兵明显少了。
你啊,心里别总挂着那些事,该发生的事并不会因为你挂心而不再发生,这是天下从分到合的过程,生个孩子尚要通得女儿死去活来,更不用说是一个天下的重新捏合了,死人在所难免,我们都在尽自己的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事,这便够了,瞧瞧你这小脸,自从我见到你就没看到你脸色红润过,对女人来说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的身体如何三师兄你不是最清楚吗?元气不足不能怪我,师傅也说我的身体还在适应期,这样的情况是避免不了的,抛开这点,我身体还是很好的。”
杜仲瞪她一眼,正要发挥他师兄的威严好好告诫一番,就听得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极快的,刚刚还在远处,这会就到了门口。
进来的是陈辰。
看到夏含秋也在脚步顿了顿,“小师妹怎么会在这?”
“三师兄拉我来炫耀他的成果。”夏含秋多敏感,哪会看不出二师兄进来时没来得及收住的焦急,“二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辰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到底还是没有瞒她,“黄组跟在师傅身边的人传回消息,师傅受伤了,昏迷不醒。”
杜仲差点将刚捧起来的兔子摔出去,夏含秋更是脸色大变,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师傅现在在哪里?”
“送消息回来的是黄组的人,身上也带了伤,只说山上不安全,让去的人小心,师傅身边有大师兄,应该不会有事。”
“怎么会,怎么可能……”夏含秋慌得都语无伦次了,她从没得到过来自父亲的关心,师傅几乎是一出现就取代了父亲在她心里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重要。
可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却受伤了,还昏迷不醒……
杜仲放下兔子,“我去准备准备,马上上山。”
陈辰来找三师弟目的就为此,对他点头,示意他快去。
“我也去。”
“小师妹……”
“我要去!”打断二师兄的话,夏含秋神情坚定,转头叫那个她唯一知道名字的人,“玄十三,去将葛慕找来,快。”
“是。”刚才几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用自己能跑出的最快速度跑了出去。
“二师兄,你在这里等葛慕,带他一起去。”
“他去可以,你去能做什么?你不会骑马,还会拖慢我们的速度!”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坐马车也能去。”夏含秋才不管二师兄的话有多难听,反正她就是要去,她一定得去!让她在家里等消息,她一刻都不会安宁!
说完也不管陈辰什么反应,形象也不要了,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陈辰无奈,心里却升起暖意,于他来说,师傅就是父亲,父亲有事他比谁都急,当看着他在乎的人被其他人同样在乎着,心里难免更心生亲近。
如果说之前对小师妹还隔了一层,今日过后这一层也被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