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过去里她心神俱伤,赔上一个孩子,更赔上自己的性命。
换之和齐振声不一样,在两人成亲这日,想起别的男人是对换之的不尊重,夏含秋在心底告诉自己,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她记着。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夏含秋将视线落向床上,她知道在红彤彤的被子底下,床单上面铺了块白稠,那是用来验女人贞洁的,若是在别人家,那是要收起来给婆婆过目的,但是以换之家里的情况,她都觉得这东西没有放的必要。
不想傻等着,夏含秋想找点事做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环眼扫了一圈,她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能做的,就是将被子铺得更整齐些,长长的枕头里面填充的是能帮助睡眠的药材,她将之拍匀称一些。
看到一对花烛火光小了一些,拿了剪子去将芯剪掉一节,火苗腾的一下就窜上来一截。
目测两支花烛剩下的长度差不多,夏含秋点头表示很满意,她曾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若是洞房花烛夜两支花烛是一起灭的,那两人便能一世到白头,若是一支燃得快些,一支迟迟不灭,那必有一人早死。
她不求浪漫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愿不要早早的阴阳相隔就成。
身后传来脚步声,夏含秋身体绷紧。
身体被拢入熟悉的怀抱,唔,这回还带着水汽,酒味倒是没了。
“渴不渴?喝点水吧!”夏含秋没话找话。
段梓易头埋在她颈间闷笑,这样的秋儿,真可爱。
夏含秋被笑得脸又开始发热,有些事,不是经历过就不紧张了,更何况在这辈子,这真是她的头一遭。
“啊……”
身体突然腾空,夏含秋吓得忙揽住男人的脖子,用力瞪向他。
“秋儿,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不是用来守着花烛浪费的。”
身体被轻扔在软绵的床上,眼前一暗,男人压了上来,眼神幽深的看着她,眨也不眨。
“换,换之,将其他的蜡烛都吹了好吗?就留两支火烛就够了。”
知道她还是害羞,段梓易也不为难她,顺着她的意将其他烛火都灭了,屋里瞬间黯淡许多。
“帷幔也要放下。”夏含秋紧张得声音都在抖。
“是是是。”
当再没有什么能支使男人离开时,夏含秋干脆将脸埋进被子里。
段梓易靠过来搂住她,感觉到怀里瞬间僵硬的身体又好笑又心疼,“秋儿,这么怕和我亲热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以后长长的一辈子我们都要同床共枕,要是这么怕我可怎么办才好。”
一会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是怕你,我怕的是未知。”
段梓易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引着她说话减轻她的紧张,“我也不比你好,今天都差点不会走路了,你师傅还笑话我,说认识我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我有紧张的时候。”
“你和我师傅认识这么久了?”
“恩,那时候我才从宫里去封地没多久,本就年纪小,性子狂妄得不行,你师傅也不知是去那极南之地干什么,反正就遇着我了,和我打了一场,打着反倒打出交情来了,这些年无为观应该算是我去得比较多的地方。”
夏含秋转过身来,好奇的问,“打的那一场谁赢了?”
“自然是我,拳脚功夫并非你师傅的强项,你小舅只是靠他领进门,练到现在这程度全靠的他自己,要是无为当年有你小舅那身手,败的就是我了。”
“你又叫我师傅的名字!”
“习惯了。”段梓易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以后注意,不过你说我叫他什么好?”
“师傅?不行,你不是师傅的弟子。”分了心,夏含秋不紧张了,身体也不再紧绷着,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闲适的和段梓易说起话来。
目的达成,段梓易边不着痕迹的将她中衣解开,边道:“无为是他在外的名字,他真名知道的怕是没几个,秋儿,你知道吗?”
夏含秋摇头,“不知道,师傅没说过。”
“我知道,他叫柳贺松,据说是他师傅给他取的,柳姓是他本身的姓氏,明儿我问问他,看叫他一声柳叔他应是不应。”
想到两人相处时经常针锋相对的场面,夏含秋笑,“师傅一定会应的,他每回都想着要当你长辈,这下还不是让他如愿了。”
“那是借了你的光,不然我叫他一辈子无为。”遂不及防的,段梓易压上去亲了亲她嘴角,声音喃喃的传在口齿间,“秋儿,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总说别人是不是不太好?”
说完也不给夏含秋反应的时间,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夺了她的呼吸,让她连紧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