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段梓易也不遮着掩着,沾了茶水在几上将章家的大致地形画出来,“章泽天曾说东西就在齐振声眼皮子底下他却不自知,往显眼的地方去找就没错,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个地方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就在那里,我带出来的人都是身手拔尖的,这方面的事不行。”
“地组的人就是打杂的,做这些最擅长。”陈辰将那三个地方记下来,“齐振声也在找?”
“恩。”段梓易冷嘲,“那两人哪有半点翁婿的样子,说是敌人还差不多。”
“行,这事交给我,要是我都找不到,齐振声这辈子都别想了。”陈辰看了眼漏刻,起身,“我去安排,你自便。”
说完也不管段梓易,径自离开。
知道秋儿在为什么不痛快,段梓易哪还在这里呆得下去,折返去了秋儿房门前。
“秋儿,睡了吗?”
夏含秋本就睡不着,正在书案前继续未完的故事,听得敲门声讶异的抬起头来,示意紫双前去开门,自己也放下笔走出来。
“不是刚离开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段梓易吩咐紫叶和紫双先行离开,反手将门关上,走到秋儿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看得夏含秋心都慌了,挺着一口气也不说话,垂下视线静静等着。
“心里既然有疑问,为何不问我?”
夏含秋还是不说话,沉默的模样更像是默认了她确实有疑问。
“宁可憋在心里难受,也不愿意在我面前示弱吗?”
夏含秋转过身去,是想避开被逼问的难堪,也是想逃离那双太过有神的眼睛。
段梓易其实是有些高兴的,这么长时间下来,不管他如何表现,秋儿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如果有朝一日他转身离开,她也不会变下脸色。
可现在看来,秋儿对他并非无情,在这之前,不要说他,恐怕连秋儿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因为他的一次无心之失暴露了心意。
上前一步,从身后搂住身体僵硬的人,“秋儿,你知道我对你在乎到什么程度吗?就像现在,你只是一个给我背影,我也能从中看出你的不安来。你不知道我这会有多高兴,直到现在,我才肯定我们两人之间并非我剃头担子一头热,我的秋儿心里也是在乎我的,秋儿,我真高兴。”
在身后那人温暖宽厚的怀里,在他的低柔话语中,夏含秋身体软了下来,这会,她觉得对一个人在乎,因为在乎而不安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因为这个男人比她在乎他要在乎她得多。
软绵的话就那般说了出来,“我从没想过身边除了你还能有谁,也没想过,以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除了落在你身上还能落在谁身上,我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不用我再去做什么说什么,你也会知道我……心里有你。”
怀抱骤然间缩紧,夏含秋却觉得安全,不用说任何话,这就是她最想得到的反应。
“吴氏从没教过我男女方面的事,不管什么事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做好了还是做坏了也没人告诉我,换之,那些事我不懂,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得到,我也想对你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你什么都有,比许多人都要强大,一直受你庇护的我,何谈对你好?”
“不是这样的,秋儿,你对我很好,你让我有了一个家,哪怕我们还没有成亲,可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觉得心定,来武阳的路上我们在农家歇了一宿,那么简陋的地方也因为是和你在一起,我甘之如饴,当时我甚至觉得就算失去所有,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无惧。”
揽着人转过身来,段梓易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住在这里,这大半年的日子,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安心,也最轻松的,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能这么过,我就恨不得扫平了所有障碍,替你完全你所有该做的事,就我们两人过小日子。”
段梓易笑,“可是我的秋儿是预言者,背负着这个特殊的身份哪能平淡度日,不要担心那些未知,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所以,你的责任我和你一起抗,累了的时候我们互相依靠,等你的责任了了,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到那时我们应该有孩子了,最好都是女儿,还要长得都像你……只是想想,我就迫不及待想拥有那样的生活。”
夏含秋跟着他的话想像,听到他说迫不及待,她又何尝不是,从小看人脸色过日子,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这几年更是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没人比她更迫切的想要一个安稳的家,想要一个可以全心托付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