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葛慕一眼又一眼的偷瞄着夏含秋。
旁边的人根本没想着要遮掩,夏含秋又哪能不知,无奈的停下脚步,“有什么话就说。”
葛慕嘿嘿笑了两声,做贼似的转着眼珠子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和我家主子和好了?不是我要替我家主子说话,他那人吧,也就是嘴巴上不饶人了一点,在他那个环境长大的人能有这样绝对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夏含秋摇头失笑,“你主子什么都没和我说过,你最好也不要透他什么底子给我知道,免得惹下麻烦,我和他也没有不好,只是到底男女有别,我不好过多和他接触,不过现在他是我弟弟的先生,每日去问候一声也合乎礼节。”
主子收学生了?葛慕只听着了这句重点中的重点,这究竟是秋姑娘的弟弟真有天纵之才被主子看中,还是眼前之人面子更大?
若是为了眼前之人,主子这回的成本下得可大了去了!
不行,这事回去得和大家说说。
免得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毁了主子的大事!
“眼珠子转成这样,在打什么坏主意。”
葛慕忙闭上眼,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夏含秋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行了,走吧,你主子该等急了。”
“哎。”
天气渐好,段梓易也不爱天天关在屋内,太阳照进院子里时便让人抬了张摇椅放到屋檐下,惬意的闭目养神。
段柏瑜就坐在他身边,时不时指点两句。
这个位置非常好,秋儿来时他一眼就能见着,哪怕近了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身形他也觉得满足。
远远的,段梓易就听到了两人的说笑声,所以说他就不喜欢让那葛慕过来,凭白给自己添堵。
葛慕并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可他太直白,从来不懂得拐弯抹角,也不知道有些话要经过修饰才能说出口,能受得了他的人很少。
但是秋儿偏偏就喜欢简单的人,不管葛慕是莽撞也好,口不择言也罢,她都能包容。
要是她对自己也有这么好就好了。
有时候,真想和那葛慕换一换。
叹了口气,段梓易坐起身看向走来的两人,“秋姑娘,你来了。”
“今天好点了吗?”
“还那样。”
段柏瑜放下书起身,“秋姐姐。”
“恩,在看书?注意着点姿势,不要伤了眼睛。”
“好。”被关心了,段柏瑜觉得心里暖暖的,笑得格外明媚,眉宇间再不见阴郁。
段梓易心里吃味得厉害,对葛慕好,对柏瑜这小子也好,就对自己不冷不热,这一对比也太明显了。
“咳,葛慕,我情况如何?”
葛慕收回手前敲了主子手背两下,口里却道:“药效来得慢,眼睛恢复得恐怕不会太快。”
段梓易意会,失望的叹了口气,“慢点就慢点吧,只要能好就行,秋姑娘,怕是会要在这里多留上一段时间了。”
在私底下问过念儿这位先生如何后,夏含秋这时候已经不那么希望他离开了,此时顺势便接话道:“郑公子不嫌寒舍简陋就好。”
“不嫌,不嫌。”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迫不及待,段梓易忙又补了句,“我也希望能快点好,每天跟个瞎子一样心里慌得很。”
葛慕嫌弃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您哪里有表现出来一点点慌乱了,您就是真瞎了,以您搅事的能力,慌的也只会是别人。
自己不好过了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是您常干的事。
“葛慕。”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来的,这人,不知道看不见的人对视线会格外敏锐吗?“给柏瑜看看,他底子薄,你给他好好调养调养。”
葛慕忙收回视线绕开他,到另一边给段柏瑜把脉。
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些长,几人都安安静静的等着。
段柏瑜心下忐忑,看他收回手就连忙追问,“怎么样?”
“就是底子薄些,没有大碍,小公子是不足月出生的吧。”
“对。”
“调养个半年就没事了,主子,我去开方子?”
“药材是常用的?”
葛慕想了想,“有一味怕是没有,我去找。”
“上心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