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沙哑的声音响起，大蛇动作停止，抖动头颅对着老者吞吐蛇信，目中凶光更胜。

猩红的大嘴离自己不足半米，口水落在衣服上熔出窟窿，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戚战一个箭步跨出，跑到几十米外收住去势惊恐地回望。

它能听得懂人言，莫非是老头饲养的宠物？据说强者有能力驯服凶禽猛兽，可是，怒目圆睁的样子又不像。

瘦老头打了个饱嗝，抬头斜视大蛇慢声拉语的道：“看啥？别人怕你，我不怕！信不信抓了你泡酒？”

他摇摆着踏前，眼神迷离仰头与大蛇互视，嘴角卷起弧度轻轻颤抖，一看就是喝多了不知深浅。

戚战确定这是个平凡的长者，他身体微躬做好逃跑的准备，压低声音提醒道：“老伯快点跑！”

呼！大蛇探头咬去，戚战扭身就逃，但愿畜生吃饱不再追赶，临时掉头也对得起老人，能跑一个是一个。

哐！哐！哐！有节奏地敲打。

“哎呀！把你能的！还跟我动嘴？真是胆大包天，打，我打……”

戚战止步转身，瘦老头哈着腰，左手搭在大蛇头上，右手握成的小拳头凸出中指，跳起几公分敲击着蛇头，跟“弹脑瓜崩”没啥区别。

蛇躯抽来，他这次跳起半尺，“哐”的一下又来了一个爆栗，蛇躯抽搐着轰然落地砸出深沟。

“服不服？”

哐！

“还动手不？”

哐！

……

瘦老头每问一句赏个爆栗，蛇躯随着敲击上下抖动，双目的凶光被恐惧取代，大滴水珠顺着眼角流下。

“我……操！被揍哭了！”戚战用力揉着眼睛，暗自在心里评价，“高手！老人家是绝对的高手！”

“小家伙！长这么大个头活了几百年了吧？开启一丝灵智不容易，老夫敲了你十六下，可否清醒了？

日后，当收敛暴虐之气专心吸食日月之精、吞吐山川之灵，百年后有望晋升为灵兽，望你好自为之，去吧！”

瘦老头训话完毕退后一步，大蛇扬起头颅拜了三拜，瞧了眼呆立远方的青年，匍匐在地蜿蜒溜走。

紫线蜿蜒消失在原野，戚战恭敬地鞠躬：“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老者转过身，一张脸阴沉着：“你好大的胆子！引蛇来此让它先吃掉我，然后自己脱身对吧？”

戚战惭愧的低头：“前辈见谅，命在旦夕来不及思量！”

“后来不忍心我陪你葬身蛇腹，所以选择北行，心安理得了呗？”

“晚辈惭愧，理亏之人终究是我，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瘦老头面色稍缓：“你倒诚实，现在有时间了，好好给我思量思量，如果再来一次，明知我是醉酒的普通老头，还会不会那么做？”

戚战心存愧疚，如实道：“面对死亡的威胁，第一时间本能地选择保全自身，再来一次，晚辈依然会引它前来。”

“哼！为求活命不择手段，我岂能留你？”老头翻脸比翻书还快，话声落，铺天盖地的威压降临。

戚战全身血液沸腾，有一股直冲颈部，喉头泛咸，张嘴喷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