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水军见有人行凶,当即乱了起来。有的水军喊道:“有了贼人了,快关门。”王彦章的船卡在中间,怎么能关的上。
这是王窦听到城门吵闹,也急忙乘船到了沙洲门,见有个身材高大的水手再闹事,就大喝一声:“大胆贼人,敢在此处闹事。”
王窦一抖掌中银枪,朝王彦章就刺。王彦章举起混铁篙招架,力气太大,王窦承受不住,银枪撒手,掉进了水里。
王彦章又把混铁篙当棍使,朝王窦头上砸去,王窦正在惊恐,没来得及躲闪,头颅被打碎,死尸栽倒江里。
王彦章抡起混铁篙一阵乱打,手下的先锋敢死军也动起手来,把守城的水军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
王彦章控制住了沙洲门,后面柳彦璋率领大队水军也冲了上来。
王窦的水军就被消极备战,现在王窦也死了,群龙无首,柳彦璋的大军又是生力军,犹如滚汤泼雪、快刀劈竹一样,把水军杀的四散奔逃。柳彦璋也有心机,命令把官军的战船抢过来。
水上乱成了一片,陆上也得到了消息,步军都将姚彦章急忙带人来支援,正好赶上王彦章从船上跳到了路上。
王彦章、姚彦章,一个步下,一个马上,一个混铁篙,一个钨铁矛战在了一处。战了没有几合,姚彦章就知道自己不是王彦章的对手,姚彦章无奈,只好暂避锋芒,拨马就逃。
姚彦章跑出去几百米,急忙对身边亲兵说道:“快到刺史府禀报廖銮刺史,就说贼人太厉害,快让他出公文,派人到附近州县调兵支援。”
亲兵听令而去,不多一时,又返了回来,说道:“廖刺史去乡下黄陂散心去了。”
姚彦章长叹一声,说道:“廖刺史,你平时散心也就罢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去散心啊!看来鄂州城收不住了。”
廖銮是个文人,平时就很喜欢鄂州城外黄陂县黄荆兜的景色,在政务不太繁忙的时候就到黄荆兜赏景散心,这也是太平时节的景象。
最近,廖銮被王窦闹得心烦,到了书房,拿起铜镜来照,发现自己两鬓已经斑白,不禁长叹了一声。
又随手拿来一本书来翻看,正是《陶渊明集》,廖銮有感而发,铺上纸来,名书童墨墨,刷刷点点在纸上写了一首诗,诗名叫做《彭泽解印》。彭泽即陶渊明做县令的地方。诗曰:
五斗徒劳谩折腰,三年两鬓为谁焦。今朝官满重归去,还挈来时旧酒瓢。
廖銮写罢了诗,对书童说道:“给我准备行囊,备过马来,我要到黄荆兜散散心。”
刺史常去,书童也常准备,就和廖銮刺史一起微服出了迎春门,奔黄陂而去。廖銮本想的是在黄荆兜一日便回,没想到,就在他离开的这一天,鄂州被攻破。
姚彦章听说刺史走了,自己又战胜不了贼军中的勇将,便想到保存实力为上,便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逃进了天平山,藏到了石佛寺。这就接上了前文石佛寺一战的故事。
柳彦璋大军顺利占领了鄂州,收缴了不少的战船和战利品,又把官仓打开,打劫了几家大户,把钱财分给了手下的士兵。
柳彦璋也效仿黄巢,不骚扰平民百姓,鄂州虽然城头官军旗帜被撤下,却没有特别惊慌。
柳彦璋把刺史府占了,作为商议军情的场所。
柳彦随请示道:“哥哥,我们鄂州城上挂什么旗帜呢?”
柳彦璋想了想,说道:“我们既然攻下了鄂州,就不能再挂官军的旗帜,但是也不能挂冲天旗,提防周围的官军也围攻我们,也不能挂我们自己的‘柳’字旗。不如就挂素色旗吧。”
柳彦随、彭攒、王彦章都说好。
其实柳彦璋有私心,心想:“如果我能在鄂州扎住根,将来一可以向朝廷要官,二也可以自己独立为王。所以,现在谁的旗帜都不挂,官方和义军都不得罪。”
这一天,柳彦璋等四人正在刺史府饮酒,有个门兵来报,说道:“禀众位将军,门外有王将军的弟弟求见。”
彭攒喝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怎么能随便相信人,人家说是弟弟就是弟弟吗?你应该说门外有个自称是王将军弟弟的人求见。”
门军说:“错不了,肯定是王将军的弟弟,因为跟王将军长得太像了。”
柳彦璋说道:“且把那人请进来。”
门军领进来一个人,果然跟王彦章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穿着一身白麻衣。
此人上前抱住王彦章,大哭道:“哥哥,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