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高明记忆，独孤求败一边缓慢演练剑术，一般念颂口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这总决式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可谓繁杂到极致。

一般人想要将其一一记住，自是难之又难。

所以此剑最讲悟性，要求习剑者彻悟剑意，施展之时自可无所不施。

若有人真的对招式死记硬背，即便将三百六十种变化一一熟记于心，那也是落了下层。

高明精神健旺，心灵明澈，记忆比之从前也是大增。

独孤求败虽只演练一遍，却被他尽数熟记心中，于脑海中细细琢磨。

自从心灵启示有成，高明悟性方面也是有所增长，加且独孤九剑本就大名鼎鼎，以前也没有少做思考。

便是五郎八卦棍的改练，多少也受到这方面一些理论影响。

所以虽是初学，剑理倒是不难理解，至于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做到，那就有待时间锤炼了……

不过他倒也真正发现一个先前自己忽略的问题。

原想着现实中内功难修，可以用独孤九剑弥补战斗力，现在看了剑法内容，却是明白自己想当然了。

要练成独孤九剑，真的太难了。

要么向高明一样，能够过目不忘，熟记诸般剑路，一步一步入得佳境，进而得窥剑意。

另一条路便是真正的天赋异禀，能够直接从剑意着手，一学便摸到核心要诀，上乘门坎。

不管是前一种高明的笨办法，还是后一种聪明人的方式，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普及独孤九剑，这个念头刚一看到希望，立刻就被打入无底深渊……

接下来一段时间，高明就跟着师父学习独孤九剑。

一天一式，十天时间不到，所有内容便都掌握了。

独孤九剑讲究有进无退，所有招式都是进攻之用，针对人体运动特性，直指各类兵器缺点。

学会之后，不只剑术修为大涨，还开拓了高明眼界，棍术、拳脚等其它功夫也是大有增益。

独孤求败号称天下无敌，欲求一败而不可得，曾经挑战大江南北，各门各派所会功夫都是见识过的。

以其天资，自然能够一一施展出来与高明喂招。

短短半个月时间，高明不只每日服食蛇胆，功力大增，便连战斗经验也是大为丰富。

独孤九剑的练习进度，更是快得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担心是不是练错了？

用独孤求败的话说，“你这是基础打得好，又没受到那些庸俗剑招束缚思想，还有各门各派的武功专门喂招，进步不快才有问题。”

高明于是放下心来，安心练武。

老人似因自己时间不多，感到急切，很多东西都不管他能不能理解，一股脑传了过来。

“独孤九剑虽然招式繁杂，但其实是无招之剑。若你哪天领悟了剑意就明白，真正的无招胜有招，随手施为莫不是妙到毫颠，别人绞尽脑汁也绝计抵挡不住。

“这剑法于我来说，只是当初对敌经验的总结，对现在的你来说，却是克敌致胜的法宝，同时也是一种约束。

“这种束缚即是难关，阻碍你进入剑道至境的关隘，同时也是一个目标。剑法剑理，用久了就会形成习惯，若是以后你不能领悟剑意，那也罢了。若是有朝一日剑意成就，便要想方设法打破樊笼，挣脱九剑束缚，走出自己的路……”

诸多内容，高明听懂了些，有些似懂非懂，有些却完全不能明白。

但不管如何，他相信师父也是为自己好，不可能害他，于是将所有话都记在心里。

有时间就拿出来琢磨一番。

又一夜。

高明突然醒来。

怎么天还没亮就醒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