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收集的黑狗血，女子月事污物等等，正作此用。

虽然因其功力高深，没有完全被破除，但猝不及防之下仍旧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并且后面数次施法，消耗大量法力却没能达到预期效果，确实事倍功半。

本来就是阵前施法，又被污秽克制，即便高明能治好他受到的创伤，张角本人也是承受不住如此折腾。

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就这半个月时间，头上白发都多了不少。

城内开始召集工匠，建造祭坛，以便辅助施法，作破釜沉舟之用。

谁都看得出来，广宗城支持不下去了。

不只士兵大量损伤，便是武将头领也是损失惨重。

就在今天，地公将军张梁被一爬上城墙的长须汉子砍了脑袋。

远远的只看到一记冷光，其他人甚至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何事，张梁将军的无头尸体就倒下了。

别人感觉莫名其妙，高明却看得清楚，那长须汉子手提青龙偃月刀，冷刃如电，正是以忠义名传后世的关云长。

关羽出现，那么三兄弟中的其它两人也也就不远了。

刘备还好说，张飞也是位不输关羽的猛将，发起威来同样是要死人的！

他暗自谨慎……

城内府衙，后院张角的住所。

将其他人都挥退之后，屋子里就剩下坐在对面的高明。

这段时间他没少用治愈术疗伤，所以两人也算是熟悉。

往往张角在别人面前一副刚强的样子，到了只有高明一人的时候便再也绷不住，露出虚弱的内在。

现今亦是如此，一股不该出现在张角身上的颓废气息偏偏出现了。

便连挺直的腰杆也在无意间软了下去。

“又要麻烦你了。”

张角说话声变得虚弱无力，他对着高明笑了笑，有一种深沉的无奈。

“应该的。”

高明简单应了一声，也不多话，只是用心灵启示探查张角的身体情况。

伤势自然不用多说，有治愈术在，便是死亡边缘也能拉回来。

真正的难点反而不是受伤的问题。

几手治愈术下去之后，高明开口道：“伤势问题不大，真正的麻烦是你连续不断的受伤、恢复，又强行使用道术透支了生命，继续下去，结局不会太好！”

“我自己的身体又如何能不清楚状况，可惜时不我带啊！”

张角感慨一声，疲惫的闭上双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在别人面前撑着一副强大的样子？”

高明万分愕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凡是有理想的人都了不起，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为何如此做。”

他想到自己重生之后的迷茫，“不像我，活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虽然也为自己定下了目标，但也只是因为需要有个目标而已，本身并没有实质意义。”

“哦！”

张角睁开眼，认真的打量着高明，似乎要将他里里外外看得通透。

高明也是坦然以对，自己并没说假话，也没什么需要逃避的。

半晌，张角收回了那种莫名的视线，重新闭上双目：“其实你能够有这样的认知已经很了不起了，人身的意义并不在于一定有某个目标，寻找活着的意义其实就是意义本身……”

张角的话有些绕口，高明听得似懂非懂，思量半晌，才大概明白些什么，应该是在指点自己，遂点了点头。

“有兴趣听听老人的唠叨吗？”

似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张角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洗耳恭听！”

高明仍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张角说了很多，年轻的时候读书时的上进，得南华仙人授予天书的狂喜。

心发善念，治病救人，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