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鱼似乎用去了他全部运气，之后便再也没鱼上钩了。

不只如此，饵料还被小鱼啃吃不少，让他不得不过上片刻时间就更换蚯蚓。

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一群小鱼盯上了，高明也没转移位置，反正有一条鱼打底，也不算毫无收获。

远远的，有人沿着水库边缘缓缓走来。

他两只手互相揣在衣袖里，抱在胸前。

侧着头将高明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道：“老乡，收获咋样？”

高明转过头：“苗大叔？”

他自然老远就看见来人，只是久了没在乡下，有些人随着年龄增长，有了变化，一时不敢相认。

直到对方开口，听到声音，他才敢确认来人身份。

“你是？”

被称作苗大叔的人，大概五十多岁，看着高明既有些眼熟，一时又认不出来，但能肯定是本地人，应该是很久没见了，也想不起是哪家的。

“我是下游高家的高明。”

高明见对方想不起自己，便解释了一句。

“啊哈，是你啊！不是被……去当兵了吗？怎么回来了？”

苗大叔想起高明是谁了，两家上一辈还算相熟，以前也不少走动，只是近些年经济变好，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老家人少了，小一辈之间的交集就更少，很多都只听说名字，真人是十年年也不一定能见到一回。

“出了点事，就提前退了。”高明随口解释了一句。

苗大叔也没多问，他这会儿想起来了，高明打死人被抓进去关了两年的事……

知道对方手上有人命，他心里畏惧，原本打算看看桶里有什么收获的想法也没了，随口敷衍几句，转身匆匆而去。

一步没踩稳，啊啊叫着噗通一声，就摔倒进水里。

十一月的天气，即便有太阳当空，水里也是刺骨冰凉。

人一掉进去，瞬间就冻僵了，又穿着厚厚的棉衣，浸水之后更是沉重，即便水性再好，也是爬不起来。

苗山心头惊悸，知道自己完了。

他承包水库，本就熟知水性，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没人救援，百分百被淹死，别无幸理！

生死关头，他想到在不远处钓鱼的高明，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张开嘴大呼一声：“救命……”

只喊出半句，整个人已经被水浸透的棉衣拖着沉了下去……

高明听见远处噗通的落水声，开始也没在意，直到听见苗大叔直呼救命，他才反应过来，丟下钓竿，脚下一蹬，身形直蹿了出去。

见到路边有人踩滑的痕迹，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水里。

水面波纹尚还荡漾不休，只是不见人影。

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身形一纵便跳了下去。

高明功至先天，已是寒暑不侵，这水刺骨冰凉，对他却没什么影响。

一头扎进水下，真气护住双目，四下查看，很快便发现苗山的身影。

当即潜游过去，绕到其背后，扯住对方衣服，手脚用力一振，一股反冲力将两人送出水面。

高明自是无恙，苗山却是咳嗽不已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