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听了乌图这话,默默点头,“你说的对,我父亲的死,跟道术什么的都无关,只因为人心太毒!”
辛彤晃着脑袋说:“小姐你不是常说末世以前的人们每个人都‘讲文明、懂礼貌’,都是彬彬君子么?”
乌图笑道:“所谓‘末世’不就是这群‘彬彬君子’弄出来的么?可见所谓的‘知书达理’也不过如此。”
李沧海道:“也不能全盘否定末世以前的人。他们中好人还是多,丧心病狂的人只是少数。不过因为他们掌握了威力特别巨大的武器,才弄成这样子的。不然的话,人们生活得舒服惬意,什么都有机器替代,不用劳心劳力,大家平等相处,该多好。”
辛彤道:“乌公子不是发明过洗衣桶么?那东西就挺好玩的!”
乌图笑道:“其实我对木工机械什么的挺感兴趣,那个洗衣桶是第一代产品。本来我还想改进,可惜让镇三环给弄坏了。”
辛彤道:“乌公子,如果上古传说都是真的,大家每天不用辛苦地种田、洗衣服,是不是人人都像神仙啦?”
“那当然!俗话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如果‘吃、穿’这两样给机器解决了,咱们可就都过上神仙日子啦!”乌图来了兴致,把家里听来的一些末世“秘闻”抖落出来。
“我听说末世以前,人们的城市没有城墙的,马路都有几十米宽。跑的也不是马,而是四轮飞车!人们都住在钢铁大楼里,一座楼可以住几万人!那时候的人一进家,手指动一下,灯就亮了。你想谁了,在一个千里传音的灵器上写下那人的名字,就能和他说话。哪怕千里万里,跟在眼前似的!”
辛彤眨巴着眼睛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不用做工,还能想什么有什么。人人都是神仙啊!末世的人可真幸福!”辛彤无限向往末世以前的生活。
其实这几个青年男女不知道,末世前的人们活得并不轻松。甚至有人羡慕每天只过耕田、洗衣服的日子,而不必做那些迎来送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恶心事。
李沧海听两人闲谈,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最然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但她举手抬脚,反而感觉更有力气。尤其在胸膛中间,有一股暖暖的气息,仿佛给她提供源源不绝的能量。听乌图说,可能是她在昏迷中误打误撞吸入了冰蟾王的元牝珠造成的。想到谷底的冰蟾王,李沧海忽然道:“元牝珠这么宝贵,为什么昆仑派只有三个道士来取?还叫了两个外人?”
乌图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眯着眼睛反问道:“你说人为什么杀人?”
“不知道。”李沧海摇摇头。
乌图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图财;第二,报仇;第三,灭口。”
李沧海听他话里有话,仔细听着。乌图踱着方步,摇着折扇,慢慢说道:“你父亲和他那几个道友都穷得叮当乱响,‘图财’这条可以去了。”
辛彤接着说道:“老爷与人无争,‘报仇’这条也不可能!”
“对!把前两条剔除,那么令尊被杀,只有第三条才说得通!”说到这,乌图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好像一名大侦探,正在给被害者家属分析案情。
李沧海道:“你的意思是说,孤鸿子他们杀我父亲等人,为了灭口?昆仑派为什么如此狠毒?”
乌图摇头道:“别说我向着昆仑派,他们立派三千年,整个昆仑山都是人家的。冰蟾谷只不过是暂借给令尊栖身。如果是昆仑派的公事,只要一个道童传话,就能让修士们走开。于情于理,才说得过去。”
“但是,昆仑派没选择最简单,最合理的方式,反而动用武力,突下杀手,连伤七命。难道昆仑派掌门是疯子,专门以杀人为乐么?”乌图说完,看着李沧海,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李沧海听了乌图的分析,丝丝入扣,条条入理,冷静想想,的确如此。她点头道:“看来,是那师徒三个勾结外人,想独吞元牝珠。”
“对!然后再随便毁掉几具尸首,嫁祸给这些原修!”乌图冷冷地说。
“哼!天网恢恢,他们还没来得及毁尸栽赃,自己倒冻成冰棍了!”辛彤恨恨说道。
乌图耸耸肩,“可惜跑了一个,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跟上边交代呢。”
“爱咋说咋说,反正咱们没干坏事!”辛彤一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