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比马大点,比鸟小点!”金婀娜纵身一跃,好像一股轻烟,飘出窗外。屋子里除了淡淡的香气,什么也没留下。
乌图有点慌。“金姑娘说我比‘马’大点,比‘鸟’小点,不正好是‘乌’字么?难道她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不成?这可有点糟糕……”不过他转念又一想,“爱咋咋地!知道我是神族又咋样?难不成还能绑我的票,找鸡鸣山要赎金么?谅她一个水怪成精,不敢往老虎头上拍苍蝇吧?”
少年向窗外看去,一轮圆月照在平静的潭水上,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不对,脸上还有点疼!
乌图揉了揉脸,把窗户关上。坐在床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的确做错了。
“好吧,少练一个月圆又不会死人。”乌图倒是想得开,索性躺床上睡大觉!
连着几天,乌图觉得开始无聊了。段雷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但只要一提到入伙的事,段大哥马上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拾这个话茬!
这天乌图正在和段雷的一帮兄弟们喝酒,山下巡逻的哨兵跑进大厅,向段雷报告:“报告大当家,从东边沿山脚过来一队货车,看轮子印挺深的,也许有不少好货!”
买卖上门,做不做还得看老大的。段雷这些天根本没闲着,他率领兄弟们在兰城闹出那么大动静,回来之后抓紧抢修战备,可没啥心思下山做买卖。他不想干,可是有人跃跃欲试,因为这个人觉得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
不用问,当然是乌图!
乌图几乎用一种哀求的目光向段雷看去,看得段雷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真的想抢一次?”
乌图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只剩下点头,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段雷长叹一口气,“咱们干的是要命的买卖,一旦做下,可回不了头。”
“没问题,这个我都清楚。你就让我去一次,保证马到成功!”乌图义无反顾。
“好吧!”段雷终于下了决心,“不让你玩一次,你也不甘心。”他转头对赖川道:“老二,你和“鹞子”带手下弟兄,下山走一趟。马冬跟你们一起。”
“啊?他跟着?这不添乱么?”赖川要推辞,段雷一使眼色,不让他再说。又对乌图道:“你头一次干这个,只许在旁边看,严禁动手,听到没?”
只要让乌图去,说什么他都答应。
最后实在没办法,段雷一挥手,“去吧!一切小心,只要稍有不对,立刻回来。反正咱山上这阵儿不紧。”
二当家赖川和三当家“活鹞子”姚鹏带着二百喽啰兵,乌图骑着拐来的黄骠马,浩浩荡荡地下了莲花山,躲在一片小树林里。
这片小树林是东边山路的必经之地,二百人马正好躲在里面。乌图在山上还活蹦乱跳的,可等他真的下了山,钻进树林,看到周围的人都把家伙攥在手里,连一个咳嗽的都没有。
乌图有点紧张了。
好在时间不长,前哨喽啰在道边射出一支响箭,赖川和姚鹏大喊一声,二百人全都冲出树林,把小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乌图生怕被落下,黄骠马差点跑到赖川前面。只见二当家一挥手,众匪排列整齐,没等赖川说话,乌图扯着嗓子大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敢说半个不,管杀不管埋!”
乌图喊完这几句山歌,四下里一片肃静,静得太可怕了!只有一只乌鸦“啊、啊”地飞过人们头顶,终于,不知道谁起的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连对面的客商、镖师都被乌图逗乐了!
乌图看了一圈儿,确定人们在笑自己,他微微脸红,小声问赖川:“二哥,我是不是搞砸了?”
赖川又气又笑,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这位爷,太出人意料了!不过他还算有一点自知之明,也不算糟糕到家。赖川板着脸,没好气地问道:“大哥怎么嘱咐你的,难道忘了?”
“大哥不让我动手,我动动嘴总可以吧?”
“那也不成!你这套话早八百年都不用了,傻里傻气的,给咱莲花山丢人!”
对面镖头的是个老者,看着有点书卷气,他捋着山羊胡子,微微轻笑,对乌图一拱手,“小伙子,你是带队的吗?”
听人家问,乌图刚要回答,赖川赶紧一把拽住他,扬声道:“对面的朋友,我们兄弟在莲花山立柜。我兄弟虽然小,可也告诉你们了,想从这过,得留下点说法!”
老头儿不慌不忙,“朋友,我是龙兴国河洛城‘顺丰镖局’的镖头。鄙人姓胡,叫胡……”
赖川一皱眉,“老头儿,甭废话,别说你是龙兴国的镖师,就是昆仑山的老道,不给说法,今儿也过不去!”
赖川说得挺横,老者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问道:“那就不盘道了,咱们只讲‘说法’!这位老兄,你们这个‘说法’到底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