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又把银元抛起,还跟刚才一样,皮猴子还是猜“字”,结果银元依旧“画”朝上。
皮猴子眼角抽动,脸上冒汗,“再来!”
“字!”
又猜错了。
一连五十七把,皮猴子赌气似的连猜了五十七个“字”,乌图手底下的银元就连着翻出来五十七个“画”。
第五十八把,皮猴子脸上已经没有人色,眼睛都直了!他刚要开口,乌图笑笑:“这把要不换一下?”
“不换!我还猜‘字’!”皮猴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手抬起,还是坐忘峰。
皮猴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像被人放了气,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乌图“哈哈”大笑!手腕一抖,另一枚银元“叮”地一声砸在另一枚银元上。滚了几下,停在皮猴子眼前。
皮猴子一愣,上下摸摸,他的另一块银元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原来是乌图刚才故意用话吸引皮猴子的注意力,等他的精神都集中在猜“字、面”上以后,乌图趁机偷了另一枚银元,藏在袖口。
两枚银元,一枚朝上,一枚朝下。不管皮猴子怎么猜,都必输无疑!
“马兄弟,你是要告诉我,只有出老千,才是永不失败的秘技么!?”皮猴子原地复活。
乌图摇摇头,拇指和食指捏住两枚银元,运起原能之力,把两枚银元捏成一个!一抬手,银元“嗖”地一下子从窗户飞出去,潭水中心一声轻响,这两枚“连体”银元被乌图丢进水里。
看着还在发呆的皮猴子,乌图少有的郑重其事,“皮老兄,我只是想告诉你,十赌九诈,无赌不骗。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上了赌场,都要勾心斗角,恨不得把对方赢光才好。这样,就算你赢了钱,却把朋友输了。”
“所以,赌博永远没有赢家。”
皮猴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对乌图说:“所谓永不失败的秘技,其实是没有的?”
“当然有!”乌图顿了顿,一字一句说道:“永远不赌,就永不失败!”
“永远不赌……永不失败。”皮猴子好像真的懂了。
“好啦皮大哥,您累了一天,也该休息去了。”乌图起身送客。
皮猴子站起来,走又不走,看一眼乌图,嘴巴动动,终于还是忍住,“明天完了事,再带马兄弟各处转转,我先回去了。”
看皮猴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乌图觉得有事儿。送走皮猴子,贵宾楼的伙计伺候乌图洗漱、更衣,又端上夜宵。少年吃了几块云片糕,用几口香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段大哥不让他入伙,这事儿不对!
“明明说好了嘛!上山之前妥妥的,怎么忽然变卦了呢?”乌图有点犯嘀咕,“段大哥把我安排在贵宾楼,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就不提入伙的事。难道……他真的怕我入伙之后,抢走他的风头?”
“净瞎想!段大哥怎么会有这种担心?我年纪轻轻的,什么都不懂……段大哥一定是怕我出危险,或者是三分钟热度……才不让我入伙。”
“嗯,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证明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山贼……可是,要怎么证明呢?要不我明天下山劫道去?抢他十个八个的!哈哈,等我当上通缉犯,段大哥就拦不住我啦!”
乌图毕竟还算个半大孩子,虽然“闯荡江湖”已经有两个月了,但还是绝对新鲜热辣的“菜鸟”一只——虽然这只“菜鸟”功夫还是很可以的。
躺在床上的乌图想了半天,最后乐观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想到明天要“祭潭”,乌图觉得这事儿挺有趣。
想着想着,乌图困意袭来,终于睡去。
少年从小修炼灵功,即使在熟睡状态,外界的异动大都难逃他的灵识。迷迷糊糊之间,乌图好像听到有人以极快的身法越过贵宾楼!乌图上眼皮和下眼皮牢牢地抱在一起,可不愿意分开!所幸只是那么一下子,然后就没动静了。
“也许是巡逻的哨兵吧。这是莲花山腹地,就算有事,也得从外边闹过来。”乌图倒是挺能安慰自己。
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又有声音传过来。
“哗……,哗……”像是水声。
洗澡盆里的水可没这么大动静。那就只有……莲蓬潭!这天气连个风丝儿都没有,哪来的水声?难不成有大姑娘在莲蓬潭洗澡?又或者……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