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废什么话啊?”捕头一把推开辛忠,带人进宅搜查。
公差们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贼毛都没揪下来一根。大清早起又被叫来搜人,早都憋着一肚子气,搜查起来手脚没轻没重。“哗啦!”花盆架被推倒在地上,“啪嚓!”院里的腌菜坛子被砸了个窟窿。看得辛忠一阵阵肉疼,老人心里说话:“恐怕这次李府要遭难了!”
眼瞅着有捕快进了书房,辛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听书房里“哎呀!”一声,辛彤惊叫:“你们是谁啊?”
“少废话!公差办案!”然后传来一通翻箱倒柜的声音。
辛忠满以为乌图和捕快交上了手,可仔细听听动静不像。又过一会,搜查书房的人出来,向捕头报告道:“这间屋子没有贼匪。”
“怪事!”辛忠心里觉得纳闷,乌图明明就在书房,这些人难道都没看见!?
其实乌图一直都在屋子里,只不过当敲门声响起时,趁着辛彤一回头的功夫,他施展隐身阵,躲在房间角落。那名搜查房间的捕快进门,乌图早就悄悄地溜出门口,站在院子里看着公差办案,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众捕快一通搜查,丝毫找不到乌图的影子。捕头转到后院,看见一处小门上着锁,他仿佛看见希望。眼睛放光,嘴里骂道:“他妈的一群懒骨头,有锁你们就不搜了?”一脚把门踹开,招呼手下进入李氏的恩公祠。
辛忠和李沧海几个怕这些人毛手毛脚地,惊动了“恩公”神位,赶紧跑过去。乌图最喜欢瞧热闹,也凑过去一看究竟。
恩公祠院子不大。院子中摆放着一张石桌,两个石凳。荒草里一条石子小路通向一间小小的祠堂。
郭捕头手按刀柄,带着众捕快进入祠堂。见祠堂墙上挂着“恩公祠”三字牌匾。供桌上摆着油灯、空果盘等物。供桌后面立着一尊独角黑虎雕像,黑虎脚下踏着一只石函。石函年深日久,上面满是灰尘油烟。石函顶盖足有三寸,被人用铜汁锡水灌死了,绿色的铜锈长得老厚。
捕头围着黑虎转了一圈,又用刀敲敲石函,发现响声不对。他叫人把辛忠拎到祠堂,指着石函问道:“老头儿,这石盒子里面是什么?”
辛忠脸色变得白纸一样,慌慌张张地说道:“这是我们李家供奉了几百年的恩公,可不敢乱动啊!”
“滚蛋!”捕头把辛忠推了一跤,吩咐人道:“把雕像抬下来,石盒子给我弄开!”众捕快齐声答应,上前就要动手!
一直在门外的李沧海走进来搀起辛忠,怒斥道:“这是我们家祖宗留下来的圣物,怎么能藏贼匪?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捕头眼睛立起,“你户主是吧?我还告诉你,老子有搜查令,只要你这个院子,想他妈搜哪搜哪!动手!”众捕快一拥而上,将黑虎铜像挪开,找来撬棍、杠子等物,去撬石函。
辛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老爷!这是李家祖先留下的圣物,如果轻易打开,不但列位遭殃,恐怕咱们全城都不安稳呐!”
其实捕头早就看出铜像沉重,这石函年深日久,接缝处的铜、锡生的锈迹已经老厚,绝不会有人藏在里面。可是禁不住这些人心里好奇,这样一个大盒子中究竟装着什么?所以假公济私,想要看看真相。现在听辛老头这么一说,倒给勾起痒痒劲来,催着手下人赶紧将石函撬开。
这些人凿的凿撬的撬,叮叮当当干得正欢,忽然院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郭捕头,停一下!”
捕头听有人喊他,让捕快们先把手里的活放下,看院外八个佩剑的黄衣女子走进来。
八位女子身高相等,模样相似,手按剑柄,英姿飒爽。祠堂院子本来不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佩剑美人,捕快们不知哪里来的天仙下凡,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郭捕头在祠中一看,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到院中,向八女身后鞠躬,嘴里高喊:“恭迎赵小姐。”
有一个年轻女子“咯咯”一笑:“老郭,算你机灵,还认得我的丫鬟。”众女两边一分,人群后面闪出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公子来,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擂台对句的赵城主千金:“镇三环”——赵小曼。
李沧海昨天终于见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镇三环”,今天看见,又和昨天不同。赵小曼换上一身明黄色公子服饰,头发扎成发髻,用一支玉簪别住。腰间佩剑,脚下踩着一双小牛皮靴。整个人在顾盼之间,隐然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凌厉气势。
“镇三环”赶到李府,不为别的,只因为听说和她对句的那个小子晚上和白金龙交手,又从狼牙棒下救了李家小姐,郭捕头一清早带人捉拿。她心里恨极了这个人,就带着人来李家亲自捉乌图。
看见“镇三环”,郭捕头就觉得脑袋当时大了三圈,连帽子都有点发紧。他满脸堆笑,小心问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赵小曼根本没拾话茬,“你们办事不力,昨晚放走劫库的强盗,今天到老百姓家找脸来了不是?”
郭捕头苦笑道:“昨夜有人看见一名通匪贼人救了李家小姐,我们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