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台,台上公子对她拱手施礼。只听姑娘对出上题“微风燕子斜”,紧接着出题道:“疏影横斜水清浅。”
公子鞠躬答道:“暗香浮动月黄昏。”旋即出题“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台上的姑娘才思机敏,李沧海在台下对答,与她不相上下。辛彤不住嘴地撺掇少女登台,正在此时,台上姑娘念道:“清秋幕府井梧寒。”
此句一出,一片静默。不但台上公子皱眉不语,连李沧海也低头沉思。
忽听台下有人念道:“独宿……”台上人如梦方醒,对道:“独宿江城蜡炬残!”
出题的姑娘眼睛一瞪:“谁在下面提醒?红桃、绿柳,把他找出来!”
两名佩剑丫鬟跳下台,人群中一阵扰攘,“就是你!我们小姐这就赢了,你干什么出声?”
只听那人喊道:“小心!别碰坏了我的洗衣车!”
“洗衣车,是他!”辛彤一把抓住李沧海的胳膊,兴奋说道。
人群一分,两名丫鬟捉着一个人,拉拉扯扯,拽上台来。李沧海仔细看去,不是那个出租洗衣车的少年,还能是谁?
原来乌图推着洗衣车,也没心情看戏。想再碰上刚才那位姑娘,可街上乱哄哄的,哪里去找?眼见有人摆下“残句”擂台,这个“买卖”他从小最熟,他娘逼着他不知背了多少?心想如果在这里赚点彩头,或许还能再坚持几天。所以他就靠在洗衣车边,先看看台上情况再说。
台上这位带着丫鬟的少女登台之后,乌图一眼认出丫鬟的服饰,“这不是赵一曼的手下么?难道台上这位女孩就是她?”乌图来了兴致!结果等公子对不上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提了两个字,惹怒了“镇三环”。
此时台上对句的公子早已认输告退,剩下刚刚被拽上来的乌图独自面对主仆三人。丫鬟红桃指着少年的鼻子说道:“愿意对是吧?来台上对。挺大个人,怎么不懂规矩?”
乌图撇嘴一笑:“刚才两位姑娘对我拉拉扯扯的,挺有规矩么?”
两位丫鬟眉毛一立:“你胡说什么!?就凭你这句话,信不信让你蹲号子?”
“奇怪了?许你们拽我,还不许我说了?”乌图一边摇头,又朝台下耸耸肩膀。结果一眼看到李沧海和辛彤!
“她们也在这里啊!”乌图一下子忘了现在身处何地,目光直落在少女身上。他看到一位公子正在李沧海耳边说些什么。少年运用灵功倾耳听去,那人说道:“台上这小子不知深浅,胡说八道,要倒霉了。”
“原来在说我……这下更要好好表现表现呢!”乌图嘿嘿一笑,才向赵小曼看去,且看她怎样发威?
红桃、绿柳正想教训他,赵小曼摆手令两人退下,自己来到少年面前。上下打量他几眼,轻哼一声,道:“你说红桃和绿柳对你拉拉扯扯,谁看见了?”
乌图用手一比,“大伙都瞧见了,我有人证……”他还没说完,只见台下众人有些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开,剩下的人耳语之后,也都转身离开。
见人们纷纷退去,虽然在乌图的意料之中,但台下的李沧海和辛彤觉得纳闷。辛彤拦住一人问道:“怎么啦?走什么?”
那人背对擂台,对辛彤小声说:“你不认得?这位姑奶奶就是“镇三环”!惹了她,哪有好果子吃?”
一听是城主的千金“赵小曼”,吓得辛彤与李沧海脖子一缩,也随众人走远。
大家片刻间走得干净,乌图挠着脑袋,装作难堪,“兰城好怪的……”
赵小曼冷笑道:“你的人证呢?”
“人证都走光啦!好吧,算我多嘴,我错了。”说罢乌图深深一躬,笑道:“恭喜姑娘大获全胜,可以领彩金啦!”
“这擂台是我们家的,领什么彩金?”丫鬟红桃对少年一瞪眼睛。
“我都已经认错了,姑娘们还要怎样?”乌图耸耸肩膀。
绿柳道:“你要给我家姑娘磕头认错才成!”
赵小曼摆手道:“不用磕头,就让他对残句。让这穷小子知道,不是谁读了几本书都可以在台下起哄的。”
这可正中乌图下怀!“好吧,如果刚才算我多嘴对上来,那现在轮到我出题咯!”不等赵小曼点头,乌图摇着脑袋说道:“画阁朱楼尽相望。”
赵小曼应声道:“红桃绿柳……”
“在!”两名丫鬟听小姐喊自己名字,习惯性答应。她们忘了自己的名字本是出自“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这一残句。
主仆三人醒悟过来,对方是故意出此上句,存心取笑。
赵小曼柳眉倒竖,喝道:“还不把这个狂徒拿下!”红桃、绿柳娇叱一声,施展擒拿手,来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