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的吸收了世间的恶,人们迫切地需要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扔出去。所以彼岸花从来不曾接受过世间的善。短短万年时间,整个世界的彼岸花都不够用了。
恶意终究发生了质变。第一缕阴气诞生的时候,彼岸花就改变了模样。连我都无法控制的改变。
它们需要善的补充,却始终无法得到。它们只好自己去索取。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阴气就是它们用整个世界的恶,创造的规则。
其他的巫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却已经来不及停止。那个时候,阴气就是最纯粹的恶。无端的杀戮,没有理由的死亡。巫族们构建出来的美好世界如同泡影,被瞬间击碎。
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就把一切的罪责归功到彼岸花的身上,我被驱逐出盘古大陆,在地之角,我看到了还没有完全结合大地,还有虚空中的土地。
那时候,我以为那是神迹。
人们把彼岸花丢弃至熔火之中,希望可以焚尽世间的罪恶。可是,就连熔火都被这几乎无穷无尽的恶熄灭,化作由阴气构成的海洋,与天边的那漂浮于虚空中的土地相连。
从那以后,地之角成为了无人进入的死亡之地。那里灭绝生机,就连无尽之海到了那里都停止了波涛。熔火化作的海洋被称之为苦海,而我,进入了那片尚未有人立足的土地,陷入了长眠。
天地终于发怒了。生灵遭到了清缴。巫族们联手创建的结界被打破,困在地之角的阴气被释放,顷刻间,所有的生灵都化作死亡的载体。最后一个生灵倒在了大地上,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我在虚空之中眼睁睁看着世界被荡平,回归他本来的面貌。
我离开虚空之地,攀上围绕着世界行走的月亮,我想在世界上找到一点残存的生机。我绝望的发现,这个世界仅剩我自己一人。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粉末,飘散在空中。
我行走在大地上,收集着游离的阴气,带着它们,我去了虚空之地。虚空之地上方的天空是被撕裂开的,那里被称作天之涯,我将这些阴气连同我自己,葬入虚无。
就好像有人在玩一场残酷的游戏。
这片土地沉寂了一亿年。
我再一次苏醒在那片草原上。鲜红色的彼岸花也开满了整片大陆。那个时候,一个神奇的物种,建立了国度,建立了文明。但是我的出现,将埋在虚无之中的阴气带回了这个世界。
国家分崩离析,文明饱受摧残,战争撕裂了整片土地。
我又收拾了这个世界的尸体。他们的肉体化作一颗种子,我将他称作灵魂安息处。栽种在那片沼地,死去的生灵无家可归,就进入那棵树,结束痛苦。
那棵树就这样,活到了最后一个生灵死去。
我痛哭着,将自己囚禁在月亮上。我不能死去,我害怕下一次还要见证一次生灵的终结。我跟随着月亮,将所有阴气吸收。
那时候我想,只要我不死,这些阴气就永远不会去毁灭这个世界。
又是一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