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却是忙里忙外,如飞舞的蜜蜂一般,成群结队,家丁们陪在左右,一个个神色紧张,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爹出事了?”东郭英豪对那点灯家丁左瞧右看,认出是熟人,忧心忡忡,上前一步,拉住他手,问道。
“哎呦!少爷啊!你可回来了啊。我还担心你能不能及时找到这里呢。毕竟我们才刚刚搬到这里。老爷和卫大人在里面吵起来了。你快进去看看吧。”那家丁见到东郭英豪,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突然展颜一笑,眉宇间的紧张与焦急一扫而空,兴奋的抓住他的衣服,也顾不上行礼了,便拉着他进了大门。
眼看着后面的卫兵一个个跟上,左丘辰也好奇的跟在后头,进到府内。
穿过假山,前面是一座小桥,桥下荷叶碧绿,水波粼粼,鱼群欢腾,池水清澈,一眼便能望见底下的石块与沙土。
鱼塘中心区域建了一个凉亭,左丘辰站在桥头,远远便能望见亭内的情形,两个衣冠楚楚的老人,负手而立,神情严肃,眉宇间又是不服又是不满,喋喋不休,针锋相对,正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那远一些的老头六十岁左右,一头白发,面白如纸,却目光炯炯,精神矍铄,腰背挺得笔直,高了对面的人一个头,气势压人,头戴纸冠,身穿纸衣,阴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举手抬足间,透出阵阵贵气,不怒自威,神圣庄严。
对面的老头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只有五十岁的年纪,眉目细长,却眼中无珠,弯腰驼背,是个憨态可掬的瞎子,毡帽斜戴,衣扣错系,糊里糊涂,气质与声势远远不如对面。
东郭英豪进入凉亭,走向那矮个老头,微微一拱手,笑容满面,喊道:“爹。英豪回来了。”
矮个老头气势弱了对面,早已争的面红耳赤,正忍不住要动手,听到东郭英豪熟悉的声音,楞了一下,恢复了平静,侧耳转向东郭英豪,道:“你再重复一遍。”不喜不悲,面无表情。
“爹。是我啊。英豪啊。你儿子回来了——”东郭英豪哭笑不得,却仿佛是早已习以为常,真把话耐心重复了一遍。
话到一半,矮个老头便伸手一探,精准的放在了东郭英豪的头上,一面轻轻摩挲,一面点头赞许,打断了他,笑道:“英豪回来的好啊。爹想死你了。快说说。你这些天都去哪玩了?”
“我……”东郭英豪正要解释,目光扫过了一边的高个老头,才想起父亲的事要紧,问道:“爹啊。这位是谁?你怎么刚搬来剑星就和别人争吵?”
对啊。我为什么刚来就要和他吵架呢?
矮个老头楞了一下,转头将黑洞洞的双眼盯向高个老头,道:“卫大人。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东郭大人。你刚才非要和我争是青蛙聪明还是乌鸦聪明。”卫大人拱了拱手,回道。
啊?有吗?
矮个老头低头沉吟一番,神色无辜,道:“我有说过这个问题吗?”
“东郭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故意留我,和我争高下。现在却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搞得好像是我要和你争一样。今天,我是来恭贺你晋升副丞相,向和你交个朋友的,以后也方便共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卫某,告辞。”低眼一瞥,见东郭英豪转过头来,一副要袒护他老爹的样子,卫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拂袖便走,头也不回,转眼便出了府衙。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东郭英豪微微一笑,拍拍老爹的肩膀,将在外面游历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只略去在地球落败的部分,最后招手呼唤左丘辰来到身边,将他推到老父亲面前,道:“爹啊。我这次回来,新带了一个奴隶。他叫左丘辰。你快摸摸。他很结实的。以后可以专门给我们开采蓝水晶矿。”
“一个奴隶的价值,怎能和一个蓝水晶矿相比?英豪。你太糊涂了。平时爹是怎么教你的?去把这个奴隶杀了,留着没用。明天爹跟你说一件大事。”
这位东郭大人叫东郭洋,突然面沉似水,脸色说不出的可怕,指着东郭英豪的鼻子,一顿痛骂,翻脸速度之快,仿佛与刚才是两个人。
我靠!死瞎子。我招你惹你了?我现在是你家的奴隶不假,但我什么错还没犯,一见我,就要我死。有你这么当主人的吗?你是副丞相了不起啊?
左丘辰听得心里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