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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务兵,一个月也就几百块的津贴,手头没有那些拿工资的士官充裕,相互之间借个钱挺常见。借的都是小数额你手头有余钱愿借就借,不借拉倒,没人说什么。
但他这回需要的不是一个小数。
维修队大部分士官都是初级,手里没多少钱。部分高级士官都成家了,让他们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也不可能。赵玉亭也不是没想过向张山海张嘴,但作为张山海的通讯员,他对张山海很了解,他那点工资不是借给别人,就是请客喝酒花掉了,手里不一定有这么大数额的闲钱。而张玄海不同,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看就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而且他跟张玄海接触的机会也多,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外人吧。
“你需要多少?”张山海问道。
“五万!”
“五万?”
“嗯!”
“你借那么多干嘛?”
赵玉亭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球杆都快被他搓秃噜皮了。
“你跟我出来。”张山海把球杆往桌上一扔,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楼口白色的节能灯,晃出张山海一张阴沉的脸。
“前两天我姐来电话。”赵玉亭叹口气说道。
“你姐?她不是跟你姐夫在平阳打工吗?”赵玉亭的姐姐在平阳的建筑工地打工,去年来部队看过弟弟,所以张山海有印象,那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
“没错。”赵玉亭说道:“我姐两口子是在平阳,可我侄子今年要念小学了,我姐原想着带着钱回家看孩子。车票都买好了,就在车站碰到了她以前的一个同学。”
“然后呢?”
“然后,也不知道我姐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被那人一忽悠就跟着走了。到了才发现那是个传销窝。钱是没有了,人也走不了。”
“传销。”张山海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张山海对传销是深恶痛绝的。因为传销从来都没有放过他们这些迷茫的傻大兵。
每年部队复员转业的时候,团里都会反复强调警惕传销。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传销就像一个魔怪,他紧盯着这帮苦大兵口袋里的那十几万的补助金,不时的变幻出一张鲜丽的外表,打着迅速积累财富的幌子,包裹着他险恶的用心,不停的拍着你的肩膀,膨胀着你心里那个一夜暴富的发财梦,让你防不胜防。
他一想起这些年被这恶魔撕咬过,吞噬过的战友,张山海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张山海想不通,传销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往里扎。难道天上真的会掉下大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