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堂一片安静,这般呼噜声便显得格外明了。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移到这窗边少年身上。桌上摆放三五本书,特意叠得许高,一看便是用来遮掩睡姿。桌面中央,正是头睡的位置,摆放着一本“三字经”,正是本堂内容。只见这少年口中,已是流水潺潺,书面大湿。
众人偷笑不已,但都紧捂口舌,不敢出声。因为他们这堂课的先生,正是本院,最为严厉的老师之一-严绍梁。学生私下,都叫他“老梁”。
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位高个子同窗,名叫贾超。正扔出一个纸团,想要将其唤醒,看来是他死党。不想,窗外吹来一阵阴风。纸团一偏,正砸在第三排一位学生,寥语头上。
寥语一脸怒气,心想“该死,谁扔我?”但又不敢出声,眼神瞟了瞟先生,发现他暂时没有注意这边,赶紧转过头去。发现最后排贾超正打着手势,使着眼神。
一看是自己人,寥语脸上怒气,马上消去。又偷偷看了眼先生,悄悄对身后同窗说道:“问他,什么事?”说完马上回过头去,再看了眼先生,这才松了口气。
身后同窗转过身去,又对后面人道:“问他,什么事?”
这就是他们在课堂上,传达信息的方式。平时非常管用,但一到严绍梁的课,就出岔子。因为众人都惧严绍梁,不敢太大声,导致信息传递出现误差,又不敢回头矫正。
“问他,什么事?”
“什么?打谁?没听清”果然,前面那人刚经历过一次生死传话,已不敢再回过头来。
“打谁?后面的没听清”
“打谁?没听清”
“打你!听清没?”
“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贾超心头一气,起身就想打前面同窗。突然,先生一声咳嗽,吓得他赶紧坐好,急忙拿起书来,把脸挡住。
严绍梁忽觉不对,余光一瞟。发现正于第一行,靠窗边位置,已然响起雷鸣。脸上顿显怒容,踱步走来。眼神中,似乎还透着股杀气。一旁同桌本想暗自将其叫醒,却被目光明锐的严绍梁凶了一眼,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动作。
严绍梁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却不曾想,他居然毫无反应。于是又用力扭了扭,没想到少年却眼也不睁,梦话连篇,道:
“恩...别闹!当心被老梁看见。”
说完,将严绍梁的手推开。
如此一来,有几个学生似乎憋不住了,不小心笑出声来。严绍梁眼神往堂中一扫,顿时鸦雀无声。却也能看出,众人一脸勉强正色,却都是暗自偷笑,想来只是惧于他,不敢出声罢了。严绍梁气得满脸铁青,手中紧握的书卷已然变形。
大拍桌面,怒道:“放堂了!”
谁知,那熟睡少年骤然惊醒。转身兴高采烈,便要离去。可刚踏出一步,却见不妙。但见众人皆一脸惊悚,坐立不动,都望向自己身后。而贾超正不住摇头叹气,大有同情之色。
少年心中恐怕已经猜到一二,脸色猛地一白,胆战心惊,转过身去。突然,看见严绍梁正直视自己,一脸怒容。吓得少年身体猛地一跳,像是丢了魂一般。
“啪”严绍梁猛拍桌子,怒道:“随便,今日所学,诵来一听。”
这位少年,名叫“随便”。因为他在开头说:“我随便许了一个愿望,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所以,他应该就叫随便。
随便浑身一个机灵,双眼一转,瞟了同桌一眼。谁知同桌竟吓破了胆,不敢回应。心中道:“你个白眼狼,上次睡觉,我还替你掩护来着……”
“怎么,说不出来?”严绍梁哼了一声,一双眼神着实吓人。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同桌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冒死低声,说出两句。想必也是吓破了胆,说得极其小声,随便听得模糊,似明非明。只是到“狗不..什么,叫之...什么..转”之类。
随便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画面。昨日,路过万梗叔的臭豆腐摊时,臭气熏天,苍蝇四飞,似乎连双眼都难以睁开。就连村头大狗,黄毛路过时。也是被臭得难受至极,对着万梗叔大叫几声,却被他用砖头砸了一下。嗷叫两声,狼狈逃去。
随便心中不由暗笑。突然双眼一亮,似乎有了答案,当下激昂道:“狗不理,臭豆腐,叫之臭,砸以砖。”说时,还洋洋得意,带有节奏般,摇晃脑袋,颇有书生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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