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似乎昏厥了过去。

“这里是……天堂吗？”里奥挣扎着爬起身子，一只手捂住几乎要炸裂开来的脑袋。身旁依旧是一片雾气缭绕的景象，朦胧之间隐约可以看出几个雾气间的人影，不停的移动着步伐，手中的铁器互相碰撞发出“铮铮”的声响。他试图站起身子，但是几经用力之后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两条大腿上已经被利刃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根本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了。

仿佛是受了这个景象的刺激，里奥的神智也变得清醒了些许。他这个时候方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身上的衣物黏稠的粘在身上，米黄色的T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被染成了带有些许棕黑的血色。

“啊……该死！”里奥匆忙的拉开自己上衣的领子，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脖颈和锁骨上的皮肉。他再往下看去，那伤口还淌着血，一点一点的往外渗。随着里奥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更多几分的鲜血涌出。

“呵，我怎么命那么硬呢？”里奥自嘲的笑笑，从被杰克攻击开始，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流血。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早就失血身亡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比起先前负债而流过的血，已经不足挂齿。

“为什么……不杀死我？”里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离那伤口不过三毫米不到的距离。要说是杰克一个失误，里奥绝对不会相信。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没打算杀死自己。

“‘杰克’有一个信条，那就是绝对不会剥夺妓女之外的人的生命。”

“原来如此吗？”里奥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啊……”

倚靠在墙上缓了缓神（没错，这次是真的墙），耳畔中尽是班恩的怒吼和杰克、美智子二人的奸笑，扰得他心烦意乱。“班恩……”他呢喃着班恩的名字，两眼无神的凝视着前方的迷雾——那迷雾，便是一种纯白的、朦胧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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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班恩则是困兽犹斗。面对美智子和杰克的围攻，他不但防守，反而选择了还击。挥舞的大锁链让美智子和杰克难以接近自己的身边——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雾气中刮过的气刃径直击中班恩的躯体，面对站着像个风车一样的班恩，这种攻击可以说是没有不命中的道理。

“嗷……”班恩发出了哀嚎，但是挥舞铁索的动作根本不敢停下。此刻他的样子可比里奥的凄惨得多，整个人都被血染了色，那鹿头的皮囊也散发出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不过其中大部分的伤痕都是由美智子攻击来的，如同蚊虫叮咬，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却能让人疼痛难堪。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他心中清楚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杰克的到来说明里奥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说不定已经死去，试图另辟生路，“今天已经有三个人打算杀死我了……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佩雷兹先生，您还是不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吗？”杰克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带有磁性，和方才餐桌上的彬彬有礼的绅士判若两人。现在的他，俨然是一个把杀戮当作艺术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