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献不高兴,但哈喇赤却兴致很高,他得了大批的金银,而且此次剿灭这里的五座堡垒,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自己也有一份功劳。
想到这些,哈喇赤甚是高兴,他笑吟吟地站在洞口,对杜君献说道:“杜大人请看,这里就是我发现的那个山洞。
当时我派遣军士向里走了约么十几丈,但里边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后来这里涨水了,将这洞里全给淹了。
说来也怪,这洞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涨水,但是后来水又退了,今日看来不巧,这里又涨水了,否则我与杜大人便可进洞看看了。”。
杜君献见这洞里的空间似乎极是广阔,只是洞内全被水淹没,无法行人,于是便道:“这洞里应该有一条地下暗河,想是这堡垒的水源所在,此地阴仄潮湿,站久了,浑身阴冷啊。”。
哈喇赤听杜君献如此说,不免有些扫兴,又向洞内看了几眼,说道:“杜大人说的也是,咱们这就回去吧。”。
入夜时分,天气转凉,萧瑟的秋风虽然让人浑身舒爽,但却凉意十足,这让杜君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时他借着明亮的月光,正在遥望山巅那座刚刚被攻克的堡垒。
站在山下看着堡中点点忽明忽暗的灯火,杜君献不禁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如此坚固险要的山巅堡垒,不到两天就被攻下,看来再坚固的东西也并不能保护躲在它后面的人啊。”。
站在他身边的杜还说道:“其实坚城即在人心,所谓众志成城就是这个意思吧,当年老主人说与我听,我到得如今这把年岁才明白其真正的奥义。”。
杜君献叹了口气道:“哎...,众志成城谈何容易啊,如果我大宋军民团结一心,何苦来的会有靖康国变呢?百姓与官家心思各不相同,当国者党同伐异,即使是靖康国耻都不能让他们警醒啊,否则大宋朝廷也不至于落得个像今天这样偏安一隅的境况啊。”。
杜还深有感触的说道:“少爷说的不错啊,这般朝廷重臣,平日里只知欺下瞒上,互相倾轧。
早年史相公当国,虽然也主张和议,倒是还办些实事儿,而现在贾相公、丁相公这些大人干脆就已经当国事如儿戏一般了。
哎...,中兴大宋非得要像鄂王(1)那般大忠大勇之人啊,有这样的人当国,方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啊。”。
顿了一下,杜还接着又道:“据说那丁子万在嘉熙年间(2)曾任宁德县主簿,当年也做过些修路建桥、造福乡里的善事。
可是官位大了,人也就变了,据说他曾为自己的儿子选媳妇,见到儿媳貌美,便强行霸占为自己的妾室,如此心性人品也能列于朝堂之上、位比三公?可见朝局已经不堪到什么地步了。
哎...,看来大宋江山当真是岌岌可危啊,可是上天如何能再给大宋降下一个岳王爷啊?”。
杜君献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岳鹏举重生又如何,当年,他被秦会之害死,没人敢替他伸冤,而今这大宋朝堂之上又何止一个秦会之啊!
太祖太宗时有曹国华、潘仲询(3),仁宗时也有狄汉臣(4)这些不世出的名将镇国。
可曹国华死后被追封为济阳郡王又如何呢?在太宗麾下还不是败军夺爵,一世英名尽付流水。
而狄汉臣呢,即便是党项人畏之如虎、敬之如神,最后也抵不住那些言官之口,忧惧而死,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再看看绍兴(5)年间的中兴四将,一个个都落得个什么下场啊?
曹国华、狄汉臣犹可得以善终,那岳武穆呢,官家为何要杀他,无外乎怕其仿效太祖黄袍加身罢了。
如此君臣互不信任,如何能万众一心呢?
说到底,官家对将臣不信任,才是大宋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根由啊。
大宋官家历来重文抑武,用文人掌军,久而久之对军队无从了解,越是如此便越是不信任军队,如此一来,焉有不败之理啊?徽钦二帝之所以受辱于金人,不就是这样的恶果报应么?
所以若想中兴大宋,咱们手中必须有一支能为我所用,并能与蒙古人匹敌的军队,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不顾家族里那么多人的反对,带着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咱们现在已经知道这护教使者的传说并非虚言,在鹰鹫堡中也找到了仙药,现在真正的护教使者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只要掌握了拥有护教使者力量的方法,我们就能让成千上万的士兵拥有护教使者般的力量,想来那个时候,中兴大宋也就为期不远了。”。
杜还道:“少爷,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白天那个富浪女人和那个撒拉逊人跑掉了,我总是觉得那两个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