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坏了,我和哈穆拉总要哄着她,她才会吃东西,她总是问我爸爸什么时候会来救我们。
有很多次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继续相信你会来救她,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们三个人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经常会想也许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有几次我都想先杀死她们俩,然后自我了断了,但这样想了几次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说到这,阿布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擦了擦流到唇边的泪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啊...,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还以为我们三个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这一切如果是一场美梦,我希望它永远都不要醒来。”。
哈立德听了妻子的话,心中也不禁有些发酸,看着熟睡的两个女儿,有些伤感的说道:“哎...,在这个邪教里,本来孩子是要被杀掉的,但幸好她们俩都是女孩,所以才能活下来。”。
顿了顿,哈立德似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说道:“木剌夷是要用这些女人来生育新的教徒,所以女孩子会被留下来作为生育的工具。
但是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那些没有被打上烙印的女人,要被折磨致死呢?
这与木剌夷一贯的做法大不一样,通常,他们都是会留下女人的。
难道说仅仅是因为那些女人的样貌不好么?即使样貌普通,也可以分配给下层的教徒,但也用不着杀掉啊。”。
阿布拉说道:“木剌夷做事向来乖张阴毒,他们那样做可能有其他们的目的,但现在蒙古人的进攻让他们感觉灭亡在即,也许只是要发泄一下心中隐藏的恐惧而已。
真是可怜了那些女人了,被送到这里来以后,我们被烙印上那种印记,本来以为已经极为耻辱了。
但没想到她们却遭受了更加可怕的命运,当时那些魔鬼一样的教徒将我们关在那山岩中的牢狱里,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折磨作践那些没有烙印的女人...。”。
说到这里,阿布拉已经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无法呼吸,哈立德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肩膀,丈夫的宽慰让阿布拉平复了一些。
她呜咽着继续说道:“我亲眼看见她们中的很多人被折断四肢,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却还要遭受那群魔鬼的折磨,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说到这,她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只是伏在哈立德胸前呜呜的低声抽泣。
哈立德知道,妻子一方面是感同身受,心伤那些可怜的女人悲惨的命运。
同时,完全可以想见,当时的场面有多么血腥和让人发指,作为一个男人仅仅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已经觉得很可怕了,而自己的妻子却亲眼见到了如此可怕的地狱般的景象。
可以想见,这对一个女人的刺激有多么大,恐惧会完全侵蚀一个人的内心,也许木剌夷教徒故意当着她们的面做这些事情,就是要让这些被打上烙印的女人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来。
哈立德安慰着妻子,直到阿布拉情绪平定,之后哈立德又安慰了几句,阿布拉便趴在丈夫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也许这是几年来她睡的最安心的一夜。
翌日清晨,哈立德一觉醒来觉得身体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室内火塘中的火焰早已熄灭,刚想召唤妻子,伸手一摸,却没有任何人在身边。
此时耳边却听到外边有人在嬉闹,来到窗前,却见两个女儿正在草丛和树林里欢跑打闹。
而那些女人经过这一夜的休整似乎也都缓和了许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一个个变得不再沉默,此时正在阿布拉的安排下忙活着手中的活计,有的正在用这里的食物做饭,有的在搭建临时的帐篷,也有的拎着陶壶,看样子是要去水潭边取水。
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山谷外正在进行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哈立德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避世的安乐城。
下得楼来,哈立德来到妻子身边,看着正在给一众女人分派活计的阿布拉,哈立德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属下了,看得出来,这些女人对你的话极为遵从啊。”。
阿布拉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脸现得意之色,说道:“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我会将这些女人训练成出色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