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好好干活,没好好干活的丑化说在前头了,没有年终奖金,干活好的才有年终奖金!”张高兴问道。
“我们有好好干活!”工人们不约而同道。
“因为我们厂现在偷懒是没有绩效的,我们组长天天给我们记着绩效,我一天都没有偷懒,我有奖金。”
“我也有。”
“哈哈哈!”
彭埠镇修造社木器木雕厂办公室。
朱厂长,刘副厂长,周会计全都在。
坐在厂长椅子上的是张高兴。
真像是一个资本家老板了。
他在上面,其他人都在那不说话的,这前几年,谁能想到他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呼唤张高兴这种木工学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许就是这样来形容面前的年轻人吧。
张高兴他现在看的文件是彭埠镇修造社木器木雕厂的财务报表,在他面前还有订货单,出货单,物流情况,以及木雕厂现在的生产工序资料,各种生产经营情况。
木器木雕厂交付了1978年开初的100套雕花樟木箱后,后面又做了两个单子,一个订单是90套的单子,一个是100套的单子,也就是说全年成交了290套,按照300元一套,也就是木器木雕厂年产值突破了87000元,加上最早第一次交货的那笔成交了15000元,总个修造社木器木雕厂产值已经突破了十万元大关。
十万来了,百万还会远嘛?
“不错,不错。”
彭埠镇张家河村。
“我们村的大学生回来了。”
“张伯伯好。”
“张爷爷好。”
“王婶子好。”
“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就是礼貌。”
张高兴:“”
以前自己也是这么喊你们的啊!诸天神佛可以作证的。
不过他们对自己的赞美,张高兴很享受,当年的那些白眼,真是河东河西的变化。
家里炉火旁。
“大学的世界是怎样的?”
弟弟妹妹要张高兴大哥说。
被缠得没办法了。
张高兴也就掰掰了一些。
“大学里呀就是书多一些,人多一些,大家都是成年了,老师不怎么管学生了,自己完成功课,不用爸妈督促再做作业大学是有一群志同道合朋友的聚集地,那里畅所欲言心中理想,为理想而夯基的地方。大学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家庭,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外面的世界怎样了,农村责任制是不是全国实行,这包产到户政策什么时候能到我们这里来?”
张爸和张爷爷也自然不放过张高兴。
他们啊活动范围在张家河村,去远点的地方是公社,再远点就是彭埠镇,好几年去一次东杨县城,再外面,他们一辈子也不从踏足,但是他们也好奇。
“爸,爷爷,快了,很多地方已经在进行了,肯定不久就要我们这里实施了。”
“那现在外面到底怎样了,你上了大学之后呀,公社书记经常让我去公社坐会,他一个劲地说时代要变了,他问我,能不能帮他琢磨琢磨,大集体要是没了,公社是不是也要解散,他以后怎么办?”曾经红火的公社大人物向自己父母找自己问津,张高兴感觉到了来自他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