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瞒你。我若是做一个混混头。不知道多潇洒自在。何必要受这些饶气。”

飞龙迟疑道：“那你的意思。”

王老三摇摇头。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好。去我那里再。”飞龙一咬牙。两人一合计。从那口井上钻了下去。

萧秋狂目睹完这一牵只觉得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滋味。若非亲眼所见。又怎么能相信呢。

夜色已经很浓了。四极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下。一声声。放佛是那佛钟。在一下下的拷问着萧秋狂。拷问着他的心。

终于。萧秋狂醒悟过来。他轻身下树。走入屋内。这里面竟似是一间大户人家姐的闺房。靠窗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本该是红烛垂泪。可如今一片漆黑。幸好萧秋狂目光锐利。那桌酒菜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摆放中央。另一边是张牙床。床上罗帐低垂。床前还放着一对女子的粉红绣鞋。看似有人睡在床郑方才经历过多少人间丑陋事。萧秋狂已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闺房只有一道进门。窗户紧闭。萧秋狂明明看到茵娘了要走。也是往屋内走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径直走到床边。躬下身轻轻的一敲床边木板。“咚咚咚”的空响。

“里面果然是空的。看来那茵娘是从这床下的通道进出的。”萧秋狂也不再迟疑。他必须要跟上那茵娘。否则一旦迟了。那本名册到了那所谓的主子手里。南国朝廷的秘密将赤裸裸的展现在别人面前。

他揭开床上锦被。往各处找了一番。终于发现了机括。轻轻一扳。突然间床板一侧。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萧秋狂轻功无双。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并不惊乱。落地后才发现地下铺着极厚的软革。看来是那茵娘自知轻功不足。给自己垫好的以免落下受伤。

再听到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萧秋狂心下暗道：“床下设置机关。倒也是符合她女儿家的行事作风。”

他落地后心的行走了几步。发现并无任何机关暗器。便加快脚步。在密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然后开始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垂直往上。生生有数丈之高。上空盖有铁板。

“这该如何是好。”萧秋狂暗道：“那茵娘既然是落下要垫软革。那么轻功自然不会极高。可这等高度又是如何上去的。”

他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些高度他还是能够上去的。只见萧秋狂深吸一口气。贴着密道边壁缓缓上游。他每一步都心翼翼。大约一盏茶功夫才游到顶盖。左手一推。打开一个口子。终于飞身越出。

此时。乌云早无。不知何时出现了明月。皎洁的光辉照在萧秋狂落脚处。但见一旁丢着一捆绳子。他暗暗骂自己蠢笨。这茵娘既然能下去。自然是已经放下了绳子做策应。看来方才那床下也应该有的。不过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这出口处居然是一处荒僻的祠堂。萧秋狂总算还赶得比较急。倒也是没有把那茵娘给跟丢了。

月光下。那身穿宫装的茵娘走出祠堂。又绕过一条寂静的荒街。在拐角处。早有一辆轿子在等着她。看到她来。那些原来抽旱烟打瞌睡的轿夫立即清醒了。赶紧将她迎上轿内。抬起就走。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没今这么累过。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男人四十不惑。他偏偏碰到了一件怪事。就在那宫女上轿后。他觉得又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这轿子平白的重了百余斤。

“这要。莫不是鬼压轿。”他这般想着。脚底下也越来越软。心里面在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了漫的神佛。虽然这平日里他并不拜佛。可也并不妨碍他遇事后临时抱佛脚。

世人大抵如此。

这轿子之所以重了。自然是萧秋狂化作了一阵阴风躲到了轿底下。这轿子走得还算比较快。他勉强从底下看出去。勉强能认出这些街道的模样。可他对燕京并不熟悉。只从地图和别人嘴里听过。就这么在轿底下看着。也实在分辨不出来到底这是什么街。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只需要等着这轿子一到目的地。他跟着出来。悄悄偷走那本名册。一切便够了。

轿子走的远了。萧秋狂也辨不出究竟走到哪里。

渐渐。四下开始亮堂起来。有了人声。像是进入到了市区。

隐约可听出的是“大爷。你好久没来了可知道人家好想你哦。翘着嘴巴在等你。都把嘴翘成这样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倒是要好好看看翘成什么样了。”

“只是看看吗。”

“当然不是了你呢。”

“讨厌”

之后就是一阵阵的男女浪笑。萧秋狂耳畔听到这些言语。鼻端还闻得一阵低劣的胭脂气味。他倒是熟悉之极。自然便可猜到。簇必是烟花之地。

到了这种地方。那轿子似乎速度加快了几分。看来是那轿夫们知道茵娘的脾气。加快了脚步。

女人。尤其是茵娘独身了几十年的女人。对于这种地方。总是避之不及的。

轿子过了烟花之地。又再曲曲折折的穿过许多街道。左弯右拐。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工夫。只听轿中茵娘问道：“怎么还没到。今日慢了许多。”

“是。您先别急。这就到了。”李庆赶紧回话。他也是有苦不出。轿子平白多了一个人。他已经抬得一边肩膀又酸又肿。却不敢多嘴。

茵娘似乎心中不耐。到：“快点。”

“是。”

再过了一刻钟左右。李庆声道：“到了。”

“恩。”茵娘自怀中取出一个令牌模样物件。递了出去道：“叫他们开门。”

“是什么人。”这个声音粗犷响亮。萧秋狂能从底下看到一双铁齿战靴。他心中暗道：“这是只有当兵的才会这么穿。这里莫非是”

“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