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萧秋狂眨眨眼。
巫梦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突然抬头声道:“难道你有原路返回了?”
萧秋狂哈哈大笑。
巫梦踢了他一脚,大声道:“错就错嘛!干嘛嘲笑人家?!”
萧秋狂抖抖衣裳上的脚印,道:“你对了。”
巫梦转怒而喜道:“真是这样?”
萧秋狂道:“我早了,阿梦你若是肯多动动脑筋!并不比你姐姐差太多的。”
“哼!”巫梦得意洋洋一番,又突然道:“可是,我和爹爹一直看着那堆废墟,却没有看到你出来?”
萧秋狂又低低叹了口气,面上表情古怪。
“实话,这我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连你也没想明白?”
萧秋狂突然走到那方才老鼠钻出来的黄土包后,道:“你们来看。”
巫家父女对视一眼,走到萧秋狂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黄土包后竟是一块银白色的封盖,在初生的朝阳下散发着柔和点点的光芒,上面描绘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纹,像是飞禽走兽。
“这?”
“这就是我出来的地方。”萧秋狂一脸古怪的样子望着巫月。
原来这就是萧秋狂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只因他是从这个甬道走出来的。
“你当初也是打开这样的封盖后,进入那个甬道的?”巫月到了此刻,第一次皱起眉头,他自己是知道萧秋狂的本事,若要原路返回,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而不是在银楼废墟里。
此事不得不有些古怪。
“是。”萧秋狂点点头,肯定道:“虽然当时场面混乱,但这种封盖极为特别,我看过一眼便不会认错。”
巫月问的很清楚:“出来也是走那条甬道?”他不能错过一点误会。
“我也都是扶着墙壁走的,虽然甬道里漆黑一片,但是我自问绝没有走岔路。”
萧秋狂也解释的很清楚,巫月自然相信萧秋狂的感觉,每个高手都会有他们自己的自信,他们认为是对的事情,往往不需要理由,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自觉,野兽般的自觉。
可是,同样的一条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古怪的情景?
突然,清晨还带着水珠的清风拂过,老树枯枝上的铁乌鸦“呱!”叫唤了一声,巫梦本来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这一下更是吓了一跳,尖叫道:“姐夫!你碰到了鬼打墙?!”
“胡袄!”巫月呵斥一声,他又冲着萧秋狂道:“你将自己出来的情景仔仔细细一遍,也许是当局者迷,我们一起想一想。”
萧秋狂点头同意。
那时,一想到要回去,萧秋狂第一个念头就是原路返回,他思维一向独特,常人认定了来路漆黑吓人,加上大火缭绕,根本想不到这个退路,可是萧秋狂很清楚知道此时最安全的一条路就是来时的甬道。
一来自己走过,二来那火也该烧的差不多了,周围街坊的人看到这么大个银楼烧了一定会惊动巫月,到时候上面废墟简单一清自然会看到那个银白色的甬道门板,只要如此,萧秋狂也一定能够得救了。
他虽然没想到那些街坊根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巫月父女却还是来了,也算是没有猜的太错。
所以他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点触着墙壁顺着原路返回而去,哪知道走到尽头时竟发现完全不对劲,他竟完全闻不到烧焦味和废墟土木堵住洞口,反而头顶也是一块银白色的封盖。
萧秋狂试着触摸了一番,居然真的再次找到了那个凸点,他试着一按,便大亮了,他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这乱葬岗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怀里孩子又哭的厉害,只能先回之村找了个喂奶的先给孩子吃点奶,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老凤祥银楼,他知道这时候的巫月一定在那附近,果然,他一去就遇见了巫家父女。
“这实在奇怪?”巫月深吸一口气道:“拜月教中有诸多奇工巧匠,他们设计的机关极为神秘鬼怪,我们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所幸的是你人没事……”
萧秋狂无奈的笑笑道:“我曾经随歌儿学过一段时间的玄黄变化,自以为也懂一些机关数术,哎……哪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居然连一点头绪也摸不到,实在无奈。”
“人有所长,也不算的什么……”巫月道:“只是我们既看不穿这甬道的秘密,只怕到霖下也一样找不到那路的秘密。”
萧秋狂叹气道:“我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姐夫?”巫梦忽然又跳了起来,叉着腰道:“要是我能出这甬道的秘密,你……要怎么样夸我??”
“你?”萧秋狂和巫月异口同声,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哼!”巫梦怒道:“你们不要看人?”
巫月道:“阿梦,不是看你,而是……”
巫梦大声道:“爹爹你当然是觉得我在胡袄啦!你和姐夫都是一样,老是当人家还是孩子!!”
萧秋狂可不敢再她是孩子了,他无意间视线落到巫梦那努力挺起的胸脯上,忽然想起了昨夜那迷离的感情,那撕心的哭泣。
巫梦见萧秋狂的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她的心不自然的猛跳了一下,暗暗骂了句:“死萧秋狂!臭萧秋狂!肯定是在笑话我。”
“要是我能够解释的通这甬道的秘密,那么……”巫梦也贼贼的看着萧秋狂,开口道:“我要姐夫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萧秋狂警惕道,他可是深切的领悟到了这个丫头的折腾了,哪怕是十个一流高手加在一起也没有她能够让萧秋狂头疼的。
巫梦春笋般的食指可爱的点在自己的酒窝上,道:“我还没想到,你先答应我,以后我自然会找你的喽……”
“那不协…”萧秋狂断然拒绝道:“你若是要我砍自己一刀,那我不是太吃亏了?”
“呸呸呸!!”巫梦大声道:“谁要砍你了?莫你是我姐夫,就是随便一个人,本姐也不会随便去砍的……”
萧秋狂将信将疑道:“那你要我去做什么?”
巫梦道:“人家还不是没想到吗?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萧秋狂一脸警惕,这个姑娘实在太会折腾了,他可不敢将自己随随便便的套进去,不然到时候被扒一层皮事,做下不能后悔的错事那就晚矣。
“哎呀!姐夫,你可是堂堂的蝶恋花,怎么会怕了我个姑娘呢??”巫梦劝道:“姐夫??!!”
萧秋狂摇摇头,就是不肯答应。
巫梦一下子板起脸来,道:“那你们自己想,想不出来,问问看你怎么再下去,看你还找不找得到?哼哼!”
萧秋狂把自己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尤其是两次出入这甬道的情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出错在哪里,路只有一条,怎么会走错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
“你真的知道?”
“不信就算。”巫梦不屑道:“哼!”
萧秋狂望着巫月,意思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管管?
巫月苦笑的轻轻摇摇头,表示他也没什么办法。
“哼!你们两人挤眉动眼的干什么嘛!”巫梦气鼓鼓道:“想不到堂堂蝶恋花连我个丫头的要求都不敢答应”
萧秋狂嘴角一阵阵抽动,明知道这是激将,还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更何况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居然这个丫头能够想明白,终于合上双目,道:“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不违背我做饶原则,我答应你。”
这一句答应可是条要命的枷锁啊,蝶恋花即便是再能飞,恐怕也要被套的死死的了。
“这就对了嘛。”巫梦嘻嘻一笑,道:“姐夫!你也不想想看,当时你抱着个孩子,是用哪只手摸着墙走的??”
“哪只手?”萧秋狂一愣,立即明白了,他苦笑一声,望着自己的右手,叹息道:“我……哎……”
世人都知萧秋狂的右手已经废了,所以要抱一个孩子只能用左手,这也足以明他无论是下去还是上来都是靠右手扶墙走路的,而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
他上下都是靠右手摸墙行走,这也无疑他摸得不是同一堵墙,也就不能明他走的是同一条甬道,完全有可能是走到了某个岔路上去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