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个么?卡勒姆隐隐猜到那些是什么,最起码,不是木头。
伊莉娜挺直了后背,语气冰冷。
“真是无可救药。”
“呵呵。”卡勒姆干笑两声,蔚蓝色的眼眸中既有好笑也有无奈。
伊莉娜眨眨眼,疑惑问道:“主人不这么认为么?”
“说实在的,我感觉我没什么资格对一个给我住处和食物,并且在我很小的时候收留过我的人评头论足。”
卡勒姆自己代入了第一人称,按照在日记里看到的那样,努了努嘴唇,诚实回答道:“况且,我自己好像也有那种癖好,不是吗。”
伊莉娜顿时蹙眉,眼睛睁大,激动的否认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卡勒姆嘴角翘起,微笑道:“很多人是个好人,不过他们不是圣人。在一些事上,给丹尼尔留下一点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伊莉娜闻言低下了头,小指捏住自己的裙角,像捏面团一样。
她委屈的小声道。
“莫蒂·塔,可从来没买他的帐……”
卡勒姆耸了耸肩,哑然失笑。
头顶贝雷帽,大部分时间穿着相声服一样的长衫,有时候会换上写生衣或格子装的莫蒂,谁的帐都不买。
他那一套服装在卡勒姆的印象里,是这个世界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过了接近一个小时,丹尼尔大叔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然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孔,那像是一只饥饿的猿猴,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顽皮的猴子才会显露出凶悍的一面。
丹尼尔臃肿的身躯套在一身竖条纹款式的棕色风衣里,深灰色的长裤微微隆起,他带了一根黑色手杖,手杖前端格外尖锐,像一根短矛。
这明显是出门的行头。他手中虚握着一部淡蓝色的长方块,闪烁着金属光泽与莹晶屏的幽光。
那是全息影像,伊莉娜提醒道。
工薪阶层的普通家庭具备,但是很少用的昂贵的小玩意。
丹尼尔甚至还准备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清那灿金色的表带与炙白色的表盘。
这是要去见谁?卡勒姆还真未曾见过这样的丹尼尔。
丹尼尔大叔抬起左手,看了下时间,然后扯了扯风衣的衣领,走出胡同。
算了,不管这个。
卡勒姆还是决定专心研究笔记。
只是在回头的刹那间瞥见莎娜门口那朵洁白无瑕的绣球花奥西黛利亚,它如雪球般完整的一团,可能是刚受了风雨,忽然缺了一块,光秃秃的,只剩下枝头,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