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顶师傅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苍天瑞的要求是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这个师傅还真就在京师这个地界找到了一块连个人影也没有的地方。看着附近的样子，这里可能是还在建设当中，空地上随处可见一堆一堆隆起的小沙丘，路灯昏暗，中间已经有不少已经不亮了。

苍天瑞下车没过多一会，又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隐隐约约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人，个子不是很高大，有些瘦小。

这人下了车，出租车一会也没多呆，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原来是你——”

这人嗓音沙哑的就像是数十天没有喝水一样，难听极了，不知道为什么苍天瑞竟然从这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愉悦。

“你认识我？”

“认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这人说话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哪一根纤细的神经，他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沙哑的嗓子中发出剧烈的喘息声音，那声音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能发出来的，简直与患了肺病的老人无异。

“咳！咳！”

不等苍天瑞开口继续询问，这个人剧烈咳嗽了起来，虽然并不能看到眼前这人的表情，苍天瑞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虽然这样苍天瑞并未打算上前，现在这个情况有些诡异。

苍天瑞的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想要用手机照亮，却发现他的那个老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两人中间老旧的路灯忽然闪了两下，光照虽然短暂但苍天瑞还是立刻认出了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万万没有想到，对面这个形态奇异的人竟然是刚刚从警察局放出来的曹鹰洋。曹鹰洋这个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是短短几次见面穿着还算得上是体面，但是如今相见，曹鹰洋的样子简直比流浪汉还要狼狈。双眼肿起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原本就不算充实的双颊深深下下陷，嘴张的老大能塞下整个拳头，下巴上满是散乱的胡茬。相比于脸上，他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件绿色的军大衣，上面随处可见破损的痕迹，里面的棉花一撮一撮的耷拉在外面。

他这副样子难怪刚刚的司机师傅会提醒苍天瑞小心，活脱脱就是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子。

苍天瑞与曹鹰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四下无人的环境下能清楚地听到曹鹰洋正一个人胡言乱语着什么。

“就是他，就是他，我要杀了他！咳咳！我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曹鹰洋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跟一大堆人争吵，言语间能听到“你们”，“大家”这些字眼。

“咳。”

苍天瑞清了清嗓子，虽然还不知道曹鹰洋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不打算继续耗下去，这个人现在明显不正常，万一上来咬自己一口，说不准还要打狂犬疫苗。

“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