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将昏迷的云沉交给云黛,说道:“附近的溪水中有不少大鱼,我且去捕一些,想来是不错的吃食。”
李夏从一旁的岩壁上翘下一颗亮丽的石头作为照明,自顾自去抓鱼去了。
虞紫婳却借机取出一些瓶子,将那种神奇的地髓之液一一灌满。
过了一会,就见虞紫婳拍手欣喜道:“我早该猜到的,一定是这样,这是我族的先人故意留下的破绽,他们早就预感到未来一天会发生的危机,是以故意留下记号,等我们来寻找。我们的祖先当真深谋远虑,居然留下这等神奇构思,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云黛冰雪聪明,立时想到了要紧之处,道:“莫非,那首歌谣中隐藏的咒语却是为了解除这条雌蚺身上的诅咒么?”
“这还是其一,我想,这两头地蚺为何会听到那首歌谣后,变得极其恭顺,我猜它们正是我族先祖留下的两头宠物,而它们守护的应该正是那个隐藏的东西。”
“它们守护着什么?”
面对云黛的追问,虞紫婳深吸一口气道:“云黛,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必瞒你,我猜这两头地蚺守护的乃是我大虞王朝的宝藏!”
“是吗?”云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没必要瞒你,何况,你是见者,自然会获得一份藏宝!”
“放心,我什么藏宝都不要,我只要治好我的弟弟云沉,而后,我会带着他,悄悄返回大荒,不会再打扰你们。”
看着一脸豁达的云黛,虞紫婳的神色中露出一丝尴尬,嗫嚅着嘴唇道:“或许那宝藏中能存在救治你弟弟的灵宝也未可知,不过,云黛,只要能够找到宝藏,我会力所能及帮你!”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回,便决定一起拔出钉在雌蚺身体上的那根钉子。
“我想,作为大虞的后人,那解除的咒语当然由你来念出,倘若咒语真的有效,那根钉子理所应得由你来亲手拔除。”
当下云黛便将那段隐藏在歌谣中的咒语一一传授给了虞紫婳,直到虞紫婳完全熟记,并能顺畅背诵后,两个人便决定动手。
云黛召唤着那条雌蚺游到一处空地上,李夏带着云沉远远躲开。
云黛业已进阶到了三阶术士,其精神力已然突破到了新的境界,对那首歌谣的理解更为深刻,她让那头母蚺蜷伏在身侧,便开始吟唱那首古老的歌谣。
三阶术士的吟唱果然不同凡响,那头母蚺很快便忘记了肉体上的疼痛,两颗硕大的宝石般的眼瞳痴迷地望着云黛,便如望着昔日的主人,显得万般柔顺。
眼见得云黛已然沉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虞紫婳不敢怠慢,随即念动了那段晦涩的咒语,谁知那条大蛇甫一听到这段咒言,立时痛得周身震颤不已,不多时,一滴滴硕大的汗珠已然从周身鳞甲中冒出,浑如泉水般源源不断。
就见那枚长长的钉子上已然窜起一道浓烈的血光,虞紫婳的额头已然涌出汗珠,她的手在簌簌颤抖,她不知道能否顺利拔下那根钉子,也不知道拔下那根钉子的后果。
在虞紫婳将手缓缓伸向那根钉子的一瞬间,就见一张男人的手突然出现,竟抢在了她前面,用力一拍,已然将那根钉子深深送入蛇腹深处!
那头母蚺疼痛难忍,陡然发作起来,硕大的身躯犹如参天巨树翻滚起来,重重砸向一旁的云黛二人。
危急一刻,一个男人的身影快速掠过,将尚自没有醒悟的两个女孩带到了安全的一隅,不是李夏还有谁。
李夏在一旁巡视,时刻关注着两人的安危,若非他早有准备,云黛二人已遭不测。
母蚺发出一阵阵嘶嘶鸣叫,硕大的身躯在这座深邃的洞窟中连连翻滚,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那头守候在一侧的地蚺怒不可遏,头颅高高竖起,狠狠扑向了那个暗中偷袭的敌人。
却见那人口中竟念动着虞紫婳刚才所念的那段咒言,只是那念诵的方法却被极大改动,使得这段咒言非但不能拔除诅咒,相反却加重了诅咒的效果,以致于那头母蚺痛到极处,竟然彻底软瘫在地上。
那人对诅咒术深有揣摩,虞紫婳念出的那段咒言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稍稍盘算,已然融会贯通。
那人目光尤其阴冷,看着急欲扑来的地蚺喝道:“你若敢动上一动,你的爱侣旦夕间便会丧命!”
地蚺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最后只得缓缓退向后方。
“居然是你!鬼把门下的人几乎死绝,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云黛看着突然出现的统领潘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看出对方的身份本非统领潘度那般简单。
“我渊狱的手段神鬼莫测,小丫头,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够逃出生天!”潘度狂笑,满是刺青的脸上极度扭曲。
看着对方脸上一丝的神情和笑声,云黛仿佛看到一条毒蛇的阴影,她如何也忘不了当初那人残忍加诸在云沉身上的百般痛楚,只是这人为什么会是他?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既然能一路毫厘不爽追踪到这里,一定是得到了某种提示。
想到此处,云黛将目光投向昏迷的弟弟,立时明白了其中缘故,口中恨恨道:“你敢动他分毫,我会让你偿命!”
李夏的瞳孔骤然一缩,血屠剑锋芒绽放,便欲发起攻击。
他既然答应那个人,便会护着男孩到底。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贱奴!”
潘度一边念动邪恶咒言威胁雌蚺,一边命令那头庞大地蚺道:“谁若不听话,便立刻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