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我敢不敢？”汪海瞪起了眼睛，握着枪的手又紧了一些，上面的血管也随之绽着。

“汪海，我艹……”

汪钊还没等骂出口，就被汪培玉一巴掌抽到嘴上。

“都出去。”他命令道，“大海，把枪放下，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汪钊的人听到汪培玉的命令，如蒙大赦，转眼都消失不见。

“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这句听着怎么这么像电影里的台词呢？”汪海丝毫没有放下枪的意思。

“大海，把枪放下，你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家人像什么？”周培珩也出言劝说，态度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转变。

汪海还是没有放下枪的意图，“家人？这个时候谈亲情啦，刚才要我偿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亲情呢？”

汪培玉似乎因为给汪海台阶下而汪海不领情而难堪，温怒道：“大海，这里是国内，别拿你在国外的做派在国内放肆。”

“放肆吗？我可不觉得。”汪海收回了枪，轻轻地摩擦着枪身上的星星。

汪钊、周培珩、汪冰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从部队离开的时候，班长给了我这把枪。”汪海自顾自地说着，“班长说，这把枪要随身带好，无论在哪里，只要认得这把枪的人，都会给这把枪一个面子。”

“我一开始并不相信的，直到有一次任务失败，我被俘虏，他们从我身上搜出了这把枪，只是割了我一根小指，随后就把我给放了。”说着，汪海伸出只有四根手指的左手晃了晃。

“从那以后，我开始相信班长说的话了。记得班长还说过，在国内，这把枪就相当于古代的尚方宝剑，只要是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坏人，我都可以一枪击毙，不用负什么责任的。这个我还从来没有试过，不过今天倒有机会试试了。”

汪海话音刚落，一甩手，一颗子弹射入汪炜全的脑袋里，雪白的枕头瞬间洇开了一片血红。

“汪炜全，男，1928年生人，曾与肇事逃逸，造成三人死亡，现已授首。”

“汪海你……”汪冰瞠目结舌，说不话来。

汪培玉也强忍着怒火，沉声道：“汪海，你到底想怎样？”

“四太爷二十几年前撞死三人的事，在家族内有谁不知道？现在我只是大义灭亲而已。刚才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承认，现在人是我杀的，我认，不过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汪海！你心里还有没有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家主！”

“爸，和他废什么话，拿下他，用家法处置他！”

汪钊说着就要上前，汪海也不躲，只是抬起了手臂，便制止住了他的脚步。

汪钊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咽了咽唾沫，将脑门又向前凑了凑，“我就不信你敢开枪，这枪只能杀坏人，我没做过坏事，还能怕你的这个破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