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是夫妻搭档,有的是兄弟搭档,有的是姐妹搭档,各类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
有钱的住着酒店宾馆,没钱就地搭建帐篷。
他们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等待治病的机会而已。
自己残忍了吗?还是过于自私了?
一路走去,包小天不停的反反复复问着这个问题。
可是毕竟库存的修复针有限,自己也并非是慈善家,他也不是佛祖菩萨,大量无私的普渡众生。
不觉中走到了金沙公馆的广场上。
这个广场作为附近居民们的娱乐场地,白天都有执勤的工作人员负责巡逻。
此地相对于金沙公馆大门安静了许多。
不过广场外的匝道上,偶尔也能看见一俩家子的帐篷,一切吃喝拉撒就地附近解决。
包小天特意挑选了一家,随意跟他们聊了起来。
这是三口之家,患病的是个年龄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面色蜡白,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男孩子的双腿据说是十岁那年过于调皮,跟小伙们相互打斗,被过往的车辆给扎了,从此就落下了残疾。
这些年来,他们给儿子看病,把整个家底都给掏空了。可是夫妻俩始终都不肯放弃,凡是听到那个地方有偏方的,或者是名医什么的,哪怕是割肾卖血,他们也要筹钱给儿子看病。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爸爸叫李开,妈妈叫宋岩,都是三十多左右年纪,来自北凉,地道的老实庄家户,家中甚是贫瘠。
父母俩头发都花白了一半,比起一半的同龄人苍老了很多,可见他们夫妻俩位了给儿子看病,真的是把命都给豁出去了。
“你们从北凉来?是坐的火车吗?路程可是很远的吧?”
“是啊,我们连续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才是到了这江城。我们可听说了,有个叫包医生的大夫,他治愈了他父亲多年来的双腿。于是我就跟孩子妈商量着,哪怕是把命给豁出去了,我们也得争取到这个看病的机会。只是唉……”
孩子爸爸李开一声叹息,眼眶一片通红:“谁知道当我们赶往了这江城,可能是连续几天的赶路,我们太过于疲倦了,身上的钱被小偷给偷走了,我们夫妻俩都不知道。那可是1万多块钱的救命钱啊,那该死的小偷……”
孩子妈妈宋岩也哭了起来,不停的抹着眼泪:“钱被偷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三番打听之下,好不容易才是找到了包大夫的住处。可是我们来晚了,想在大门搭个帐篷都没得。唉,现在把这孩子给拖累的,我们这父母亲的,看来只能乞讨些钱来吃饭了。”
“我们真的不想那样做的。我作为个男人,我可以出力气,可以去打散工,可是我的身份证连同钱包都被偷了,人家一看我没有身份证什么的,他们就赶人了。难啊……”李开重重抹了一把眼泪。
夫妻俩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包小天,像是祈求说道:“大兄弟,你不如心行行好,我们大人饿着没有关系,你能给我们家小孩买份饺子或者包子什么的吗?求求你了。”
看着夫妻俩既是老实,又是敦厚的黝黑脸庞,包小天心中不由得一堵。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曾经跟父亲过往的那些艰苦日子。
别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世界上的有些人,他们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生活下去,可是有的时候,脚下走着的路,走着走着就没有了。
他们想要去撞南墙,也是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卑微的活着,形同蝼蚁一样的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