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终究不是神仙。

即便他的灵力总量在同级之中也算得上顶尖，可也架不住他视觉能力花费的灵力实在太过庞大。

这艘船太大了，大到王业为了快速找到佘缘二人，竟然一瞬间就花费了七成的灵力，哪怕后来疾行时稍微恢复了一些灵力，可伴随着一层一层地详细搜索，灵力依然只能越来越少…

这就导致了在船彻底离开空间错乱的区域之前，王业仅仅只能找到十几个倒霉蛋。

空间的错乱导致之前那块区域中，有许许多多的海鱼直接被传送进了船内，那些卡在墙上、掉在地上的倒还好说，可那些进入人体的海鱼，可就真的充满麻烦了。

比如这十几个倒霉蛋中就有一个完全没救了的人，海鱼从他的右眼探出，整只鱼因为他的骨骼而被拦腰截断失去了生机。但与之同样，那人也因为被海鱼占据了原本大脑、神经等位置，一下子便彻底死亡，根本没有救活的可能性。

王业在发现这个人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王业不是一个想要“拯救所有人”的人，不会因为没能救到人令其他人的死亡而自责。对于他来说，尝试救人只是因为他刚好可以做到这件事。既然他答应了宫院长和罗威，他自然会关注这艘船的情况，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忙。

但如果没有救到一些人，或者有人在他赶到前便断气了，那只能说明对方运气不好。更何况，有些人即便王业及时赶到，也完全救不了，王业不是医生，对于那些身体缺失、被异物入侵又无法分离的人来说，王业也只能把他们拎到最上层，让随船医生尝试救援。

“呼...”持续性地、不停歇地活动让王业感到一阵心理上的疲惫，在发现船已经离开空间错乱区域之后，王业判断剩下的收尾工作周环佘缘应该可以办的漂漂亮亮的。于是，王业和孔河几人说了一声后，便自己一个人回到了研究室，准备看会儿书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王教授走了啊...”

“真是风驰电掣的奇男子啊...”灵气部队的高层聚到一起，讨论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的“指挥官级”，也就是罗威亲自教导的学生，基本上都安然无恙——然而倒霉就倒霉在，一个叫做孙峰的三级顶尖炼气士不仅心脏被戳穿，胸腔、大脑、喉咙全部被异物入侵，整个人死相凄惨无比，成了指挥中唯一一个死亡人员。

除了孙峰之外的其他指挥官虽然偶有受伤，但整体状况也算不错，再加上周环、佘缘二人及早从王业那里得到提示，四级的指挥及时阻隔了空气中空间传送的灵力线条，也因此没有太大问题。

这种离奇的“自然现象”，是无差别的，别看这几个四级炼气士徒手就能吊打一群三级炼气士，但是在空间传送面前，依然脆弱的如同宣纸，一旦心脏、咽喉、大脑等要害被意外入侵，那么就是铁板钉钉的死亡。

“赵哥，你带人先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每个班、每个队、研究院、学院、修炼场的人有没有少；小宋，你先让医生们互相检查一下，确定有没有大碍，尽可能保证医生们的安全再进行救治；李哥，你带好人，去封锁一下那些破损了的、有鱼的房间，千万不能让船体出问题；周环..”

“我带人去下面看看，不管是不是活着，只要发现了，我都会带来的。”

佘缘点了点头，随后，她又大声地指挥着另外的几个人：“每人先带着一队，让其他所有人都呆好了！

去看看船长那里状况如何！食物仓库必须检查！负责清扫的把船里的鱼都给我汇集起来！把学生们的情绪都给我安抚好了！不行就给我去他们那里唱歌、演小品，你们平时不是很能闹腾吗！？

还有，那些上船的其他四级炼气士呢？都给我发动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闲着，尽可能地让他们跟着一同检查状况！最好一队一个，以防万一！

之前船撞到某个东西，那阵奇怪的声音你们都听见了吧？科幻电影都没少看吧？一旦遇到什么奇怪的海兽，先把门给堵上了！想要探究先保证安全！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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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慌张。

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慌张”这种情绪了。

就在刚刚，与他在同一个宿舍生活的舍友竟然突然颤抖起来，没来由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呜呜喳喳地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就满脸通红，痛苦地憋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