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绍辉还想再说什么,叶知凡打断道:“邓统领,不说叶家了,说说扶禹城吧。我怀疑,这件事情不简单,有可能牵涉到一些大势力。”
随后,他将扶禹城外洗马河谷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怀疑这里面可能有无涯阁的身影。邓绍辉听完,慢慢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应向天在远离中军大帐的军营里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看见叶知凡走出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上前问道:“邓统领可曾答应援手?”
叶知凡没有直接回答他,轻声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笑容顿时僵在应向天的脸上,有些患得患失道:“好,先回去。”
倒不是不相信应向天,邓绍辉的意思是:如今犁昌国内情况复杂,他们也无法肯定谁可靠,谁不可靠,所以很多事情,能保密则尽量保密。
上了飞艇,应向天仍然不死心,轻声问道:“邓统领真不愿意援手吗?”
叶知凡看了他一眼,心里略有些不忍,随后又将这股情绪压了下来,淡淡道:“不管怎样,既然接了任务,我们不会半途而废。”
应向天默不作声,不知想些什么,直到飞艇即将降落,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身为城主,自当守护一方百姓,扶禹城的危难,谁都可以不管,但我必须管!”
又诚恳地对叶知凡道:“如果这次我没能回来,你替我告诉家人一声,我对不起他们。”
叶知凡心神震动,似被压了一副千钧重担,几乎喘不上气来。叶镇沅临终前,似乎也说过这话,为什么一定要面临死亡的时候再来道歉?
他不想了解应向天和他家人之间有什么纠葛,神情转冷,语气十分生硬地说道:“等你临死的时候再忏悔吧,说出来更加感人。”
收了飞艇,不再说话,叶知凡神情冷漠地去找猎魔团的队友们。应向天咂摸着叶知凡的话,突然自失一笑:“这嘴硬的小鬼!心里还是怕了啊!”
天色将暗,洗马河谷出现了一位老人。佝偻着腰身,脸上密布老年斑,苍白稀疏的头发,浑浊暗淡的眼珠,这所有的一切,无不显示出老人已是风烛残年。
颤巍巍的老人取出一个深黑色的葫芦,拔掉葫芦嘴上塞着的布团,嘀咕道:“出来吧,出来吧,多吃点,别打架。昨天你招惹谁了,居然让我一下损失了几十个小家伙?别去管那些人,能吃就吃,吃不了别搭理他们,快了,快啦,总会有让你们吃饱的时候。”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老人家,你这葫芦不错,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