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三城,扶禹城居中,因此距离驻守北疆的血衣军营地最近,仅百余里距离。驾驭飞艇前往军营,一刻钟就能抵达。
应向天对这飞艇的速度无比眼红,甚至想从叶知凡手中买下来。不过,叶知凡坦然告诉他,这是凤霞宗宗主唐敬遥所赠,不仅有特殊意义,还是猎魔团的共同财产。
军营外,叶知凡奉上血衣令,求见邓绍辉,过不多久,两人便被领入一处军帐之中。军帐上首端坐着一名年约四旬的粗壮男子,身穿一套血衣军制式黑甲,没有带盔,乌黑的头发只用青布扎了一个髻子。他的脸上有一道三寸余长的伤疤,双目不大,但炯炯有神。
邓绍辉把玩着手中的血衣令,笑道:“方宏略的令牌,怎会在你手里?”
叶知凡上前施了一礼,回复道:“白石院大比,方统领曾去观礼,大比结束后,便将血衣令赠与晚辈。”
邓绍辉似乎对他和方宏略的关系十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叶知凡有些迟疑,他不想和叶家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他的名字具有明显的叶家风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你的名字还保密?”邓绍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心更盛了,笑着打趣道:“难道你姓方?”
叶知凡十分尴尬,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晚辈叶知凡。”
“咣当”一声,邓绍辉手中的血衣令摔落在了桌上,目瞪口呆地看了半晌,然后对应向天道:“你出去!”
当应向天走出营门,邓绍辉大声喝道:“守住大帐,十丈内不得有人走动。”
门外的军士齐齐应了一声,在十丈外将大帐围了起来。
邓绍辉起身,走出座位,来到叶知凡身前,深施一礼:“血衣军统领邓绍辉,见过小公子。”
叶知凡脸色尴尬,手足无措地说道:“邓统领,切莫这样,我不打算回叶家,你这个礼我也受不起。”
邓绍辉目光炯炯,眼里似乎有泪光,定定地看向叶知凡:“当日,老军主在海洲遇伏,我就在他身边。他身受重伤,担心自己撑不下去,曾交代我,一定要帮他找到最小的孩子叶知凡,并向你和你的母亲说一声,对不起。”
叶知凡心绪一动,鼻尖泛酸。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似乎的确很挂念自己和母亲,然而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派人来寻找?当母亲遭遇羞辱时,为何从来没人伸一下援手?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母亲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楚吗?一句对不起,就能任由叶知非的胡作非为吗?说到底,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