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血衣军统领的方宏略,对多年前叶家的一些隐秘之事了解颇多,但碍于身份,不便干涉罢了。如今他受人所托,代为寻找一对母子,不想竟在这样的场合发现了那对母子的踪影。他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名为叶知凡的少年,便是他想要寻找的目标。
对于方宏略表现出的善意,叶知凡心底却有些提防。林沐然从小便教育他,人心难测,尤其是那些莫名其妙对你好的人,千万不要相信。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照实说道:“他们伤了曹诚。”
曹诚脸上的伤口,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是风刀术所伤,但并不值得大家关注。程祥燔心中有些腻歪:郑宇飞凭家世在学院中胡来,莫说是伤了曹诚,便是杀了他,郑家也有本事摆平!可你叶知凡凭什么?在他心底,终是偏向郑家一些,开口呵斥道:“就算他伤了人,你就不会报告给师长来处理?”
曹诚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哟我去!程殿主,一年前你说受了欺负揍回去,现在你又说要报告给师长,我到底应该听你哪一句?”
程祥燔愣住,这话他似乎说过,当时有弟子问:在学院中受到欺负怎么办?程祥燔的回答就是”揍回去“,不过……
不等程祥燔回答,曹诚晃着沾染了血迹的手指头,指着郑宇飞道:“这孙子一来就说要废了叶知凡,然后又仗着拓脉六阶的境界对我动手。我就不明白了,都是白石院弟子,你们偏袒的也太过了吧?”
这胖子嘴里不干不净,郑牧原听得脑门青筋暴突,忍不住反问道:“你说的可有证据?“
曹诚翻着白眼,很是不屑:“你可以问问这孙子,我脸上的伤是不是他弄得!”
曹诚开口闭口就是孙子,郑牧原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更何况,他的脾气一向都不怎么好!一股法相境气势凝注于双目中,瞪向曹诚:“少年郎,嘴巴放干净点的好!那是我儿子!”
“够了!”陆骏宜横身阻挡了郑牧原的气势,也打断了胖子的纠缠不清:“郑宇飞,可是你动的手?”
郑牧原脸色很难看,陆骏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郑家的脸面,在这白石院就这么不值钱?
陆骏宜竖起一只手掌,阻止了郑牧原的话:“白石院弟子犯错,学院有教育之责。学院外之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程殿主,按学院规矩,该如何处置?”
郑牧原并不清楚,陆骏宜此举,看似小题大做,其实只想将问题控制在学院之中,对郑宇飞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
程祥燔抬了抬眼皮,轻声道:“恃强凌弱,伤及同门,但未造成太大伤害,可罚灵田劳作一个月。“
”陆院长!“三公子适时插话道:”本公子替他求个情,宽恕一二如何?“
陆骏宜沉吟,开口道:“既然有三公子求情,本院罚你入灵田劳作二十天,你可服气?”
三公子闻听此言,面现不悦之色:“陆院长,何不就此免了他的责罚?”
判罚灵田劳作二十天,并不算什么,但三公子开了口,难道只够抵扣十天的责罚?
郑宇飞看向众人,目光与三公子交流了片刻,一咬牙道:“陆院长,弟子不服!”
“弟子……弟子只是受人所托,和叶知凡说了几句话。曹诚脸上的伤,是……是他自己没有躲避。”
“你不愿接受学院的处罚?”陆骏宜目光炯炯地盯着郑宇飞,堂堂院长,处罚犯错弟子,居然还要和弟子理论?这是哪门子道理?
郑宇飞看了看郑牧原,又看了看三公子,横下心来道:“陆院长,叶知凡和曹诚只是平民子弟,一点点小伤而已,弟子愿赔偿汤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