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送到这个世界,就得跟一个对手拼得你死我活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如果他千辛万苦穿越这一趟就是为了练习一趟五千米跑再来两轮击剑练习的话,那可是在有点儿不值……
虽然说他额头的冷汗都已经差不多流进他的眼睛了,但这个念头闪过他脑海的那一刻马龙竟然差点儿笑了出来。
敌人从他的左后方冲了过来,利刃高举!
那种与强盗从后方偷袭时相似的危机感再次提醒了马龙!
而他并没有侧身闪避或者持刀格挡,而是迅速转身,刀柄交给左手,运起全身之力要将刀剑刺入对手的胸膛!
“刺啦”一声,长袍被利刃的锋芒轻易割开。但在剧痛之下,马龙才意识到刀剑在空中完美地错开,长剑在马龙的左腰上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而本应刺入敌人胸膛的短刀却被敌人的左手给血淋淋地握住了!
“怎么可能……”
马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努力运起理智,但他脑中的本能迫使他用双手紧紧捂住伤口。
“天赋而已。”对手冷冷道,右手再度举起长剑,左手则把他硬生生拦下的短刀往身侧扔去。
他浑身的能量都在从这个口子流出去。
这种负伤的感觉倒是他前世从未尝过的体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他就要体验意外身亡的感觉了。
作为资深玩家,他选择了赌,就得接受赌输的可能,这一点他心知肚明:确实,他一开始就知道系统给每位穿越者都赋予了不同的天赋能力。
“当然,我似乎也有我的天赋……”
“就是,不知道系统说的副作用是什么,感觉有点儿慌……”
马龙的双眼一闭,头颈一垂,意识像坠入深邃海渊的沉船一般昏沉睡去。
长剑本应在此时落下,夺去马龙的小命,正如马龙的刀尖理应在不久前刺入敌人的胸膛一般。
“马龙”也同样用手捏住了剑刃——之所以说是“捏”,是因为下一秒这把长剑就已被马龙的两个手指发劲碾成了两截。
他的瞳色已经从深夜的漆黑,变为暮色的暗红。
“这……这……这是什么怪物!”
对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窜出了两个身位,手脚并用地爬向那片混乱的战场,此刻最危险的乱局反而成了他最理想的庇护所。
“啊啊,啊啊!老……老大,快来救我啊!”
而“马龙”只是瞥了一眼对手屁滚尿流逃窜的身影,钩了钩嘴角,缓缓向不远处武器架上的一把长剑走去,将它看似随性地抛向半空,又死死地攥在了右手之中。
“逃有什么用呢?我这也只是天赋而已。”
“选择了赌,就得接受赌输的风险哪。”
话音未落,马龙便紧随对手冲去。
他的面容冰冷而镇定,似乎他根本没有受过伤,他面前的也并不是战场,而是一群家猪在争食一般。
…………
“第一滴血,已经溅在了这片大陆上。”
一条信息已经从未知的端口上传完毕,瞬间便同时奔向数万个遍布喀迈拉大陆全境的穿越者们。
“在比赛开启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就已有人拔得头筹,可喜可贺。”
如果此时有人能窥探到喀迈拉大陆能量的变化,那么他就会发现,整个大陆的能量之海本应如同垂髫老者般奄奄一息,却在这一瞬间化为倾国倾城的舞姬轮转狂舞,裙摆飞卷便能掀起灭世的波涛。
能量闭塞,世界停摆,大地分裂,帝国暗弱。
科技崛起,阶级分立,阴谋蠢动,时事变易。
谁会被命运的浪潮打翻在地,谁又能畅游其中,扶摇而起?
但观测着这一切的存在,此时并不关心这些。
“这块大陆的灾难,的确因我而起。现在,也该由我来给这一切划上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