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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经纪人沙瓦哥正在耳边呼喊他醒来。沙瓦哥问他为什么会昏倒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
他摇摇头。
不是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时的他心情十分复杂。
刚才发生过的事他全都清楚的记得——镜子里面的“自己”以及另一个“程子霆”。
他究竟是谁?他是程子霆吗?他不是程子霆吧?
带着这个疑问,沙瓦哥带他去了一个饭局。
“你一会儿机灵点,别心事重重的。”入席前沙瓦哥再三叮嘱他。
他心不在焉的和酒桌上的人应酬着,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关于“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
一个被大家尊称为“琛姐”的富婆制片人主动叫他过来,让他给自己倒酒,还不停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问:“你叫程子霆是吧?”
他心里嘀咕,我特么哪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程子霆?
但他还是皱着眉点了一下头,先随便应付下“琛姐”。
酒倒完了,他刚要走,却又被“琛姐”叫住问话:
“你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听说你刚接到一个在网上人气很旺的角色,像你这种小新人能有幸获得这种崭露头角的机会,要知道感恩,懂吗?”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青涩懵懂、没见过镜中离奇景象的他,这会儿肯定是唯唯诺诺的对“琛姐”点头哈腰,然后尴尬陷入不知该怎么继续聊下去的冷场。
此刻的他根本没把这饭局上的大佬们放在眼里。
一方面他感觉眼前的经历似曾相识,就好像经历过似的;另一方面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身陷一场受人牵制、被人安排的梦中,而且还不是自己的梦境,是进入别人的梦境扮演别人的人生。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在扮演“程子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或者说是已经做好的设定?
他看向餐桌上的纸巾盒,临时突发奇想,想要去拿一张纸巾做个测试,但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毫无反应。
他的大脑明明给手下达指令要它取拿纸巾,但是手不听自己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琛姐”滔滔不绝的对他教训好一大通,看到她站起身准备离席,还以为她终于说完,没想到她竟提出让自己陪她回酒店房间单独喝酒。
喝酒?好啊,呵呵,我心里也正愁得慌!
……搞不清自己是谁,脑子里还总像过电一般剧痛无比,要不一起回你房间灌醉自己?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耿直的提出拒绝,惹得“琛姐”立刻满脸不悦。
可他并没想拒绝“琛姐”的邀请啊!
怎么回事?!
手不听话,嘴也不听话了?
……
……
此后,他一直不断尝试想要反抗如同设在自己身上这个隐形的“禁锢”——或者说,是对自己身体的设定。
他的想法与自己的身体所作出的行为越来越大相径庭。
他因为之前身体“不听使唤”得罪了在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女制片人“琛姐”,本来已经拿到的人气角色被换成别人来演。
那部戏的导演很看好他,还想用他,于是安排他主动去给“琛姐”赔礼道歉,看能否挽回。
当他找到正在开派对的“琛姐”时,过分的“琛姐”竟要求他当众下跪,并惩罚他喂她吃水果沙拉。
以他脑海中的想法,他要把这“女魔头”拽出派对,找个地方狠收拾一顿!要让她乖乖听话的给自己下跪!
然而这个想法就只是截止在他的脑海里,身体行动起来像个傻子,人家让干嘛就干嘛,特么膝盖跪得发麻,这“傻X”身躯也不知道动弹一下!
他心里早就不爽的把整个派对所有人骂遍他们的十八辈祖宗,气得脑壳欲裂。
忽然,一个十分残暴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