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鲁那紧张的表情,张明不太理解:“高老,怎么回事?”
高鲁匆匆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铁砂禄拜了跛脚腾为干爹,铁砂禄现在气不过,肯定要叫跛脚腾来出气的,跛脚腾你们知道吧,又叫白面剑郎,在N县榜排第九的,身价400万,一手天山仙剑法非常厉害,快走!”
拜干爹,在神仙界是很常见的事,干儿子是为了寻求庇佑,干爹是为了壮大自己的派系。
邱茂冰听到白面剑郎四个字,当时就吓了一跳,然后暗暗自责起来。
“张叔,都怪我……”邱茂冰很自责,都怪自己没收住手,事情才会变成这样,那白面剑郎确实惹不得啊,400万的身价放在那,够在场所有人都喝一壶了,就是他师父云川在这都得暂避锋芒,因为云川身价也不过两百多万。
“没事的,你打的很漂亮。”张明淡淡道。
这时,铁砂禄被师弟们扶起来后,果然勃然大怒:“你们有种!也不打听打听我契爷是谁!”
契爷就是干爹的意思。
“怎么,光明正大的比试,现在输不起要叫爸爸来了吗?”张明站起来,用牙签指着铁砂禄问道。
铁砂禄恼羞无比:“你们能来助拳,我就不能call马?两个混蛋,有种别跑!我现在就打电话!”
说完就拿出电话打给他干爹白面剑郎。
高鲁十分着急,忙对张明道:“两位恩人,赶紧走吧,后面的事老夫会一个人扛,大不了这条老命给那白面剑郎了,但是你们还年轻,不能折在这,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明见高鲁一把老骨头却还这么仁义,他觉得自己今天也是没来错,难怪对方能教出胖虎那样讲义气的好小弟。
“高老,放心吧,没事的。”张明坐回椅子上,继续用牙签剔牙,心里嘀咕,这块肉丝怎么越塞越紧了。
别人看这一幕,都是暗暗捏了把冷汗,这金主是被吓傻了还是咋滴?
邱茂冰现在有点紧张,自信心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直接瓦解。
他额头冒着冷汗,看张叔完全不打算走,他也不知道张叔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小声道:“张叔,我们真打不过呀,你应该是个有钱人,但是仙界的这些家伙是不怕有钱人的。难道你是打算给一笔巨款他们,跟他们谈和吗?我估计很难的!”
在邱茂冰心里,张叔应该就是电视剧里那种财大气粗有钱人,遇到麻烦事后都喜欢用钱去砸到人家屈服。
“我没钱。”张明道,他说的实话,最近真的很穷。
邱茂冰更加冒冷汗了,那咱们还留在这里干吗,钱又没,打又打不过。
“我要不要把我师父云川叫来,这样人多一点应该胜算大些。”邱茂冰问道。
张明坐在椅子上挥挥手:“不用,别慌,叔在。”
铁砂禄打完电话后指着张明叫嚣道:“还装蒜是吧,待会见到我契爷可不要跪下来哭!”
“来吧,叔就求一个哭的机会。”张明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一个穿着唐装的青年人慢慢地走进拳馆,右边有一个帮忙抬着剑的侍女,左边有一个帮忙端着茶具的侍女。
这排场有点大。
只是,青年人的左脚有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他有克制着,瘸的不是非常明显。
他就是白面剑郎,出自天山派,他的脚伤是三年前和北城县榜状元宼飞打斗时留下的,当时的白面剑郎年轻气盛,竟想和宼飞争一争县榜状元。没错,白面剑郎就是典型的“打榜族”。
打榜族争勇好斗,遇到对手稍微难啃的,立刻就要付出代价,白面剑郎的打榜之路就止于三年前,宼飞给他留下的脚伤影响了他一辈子。
也因为这个旧伤,加上他本名叫麻腾,所以又被人称为“跛脚腾”,当然,大家只是暗地里敢这么叫,明面上可不敢,白面剑郎的实力只是停滞了但是并没有倒退多少。
铁砂禄欣喜地走上去,恭敬地弯腰道:“契爷!”
几个铁砂派弟子也连忙走过去跟着大师兄叫声:“契爷!”
他们非常敬仰这位大神,很羡慕大师兄能拜到一位这么强的干爹。
他们也很想认对方为爹,奈何在仙界里想认爹都得自身有实力,他们几个实力太弱,白面剑郎不可能看的上他们几个,就是铁砂禄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被对方勉强收下的。
“嗯。”白面剑郎人如其名,脸比较白,身子也瘦,而且声音也比较尖锐阴柔,给人一种东厂高手的感觉。
“哈哈,铁砂禄,你特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居然拜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为干爹,你真有脸啊。”张明忍不住大笑道。
铁砂禄一听这话,脸色极度难看,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很丢人,但是他也没办法啊,为了抱个大腿只能牺牲一些颜面了。
而且这种事在仙界里并不算稀罕,现在到处认爹喊爸的多的是,他们也没无所谓啊,你张九龄为什么非得揭我的短处?
“张九龄,我操你……”铁砂禄气愤地想喷几句脏话,白面剑郎抬手示意他退到一边。
然后白面剑郎来到一张椅子旁,慢慢地坐下来,看向张明和邱茂冰,又看了看高鲁武馆的师徒们。
“谁动了我干儿子?”白面剑郎从侍女那接过茶杯,表情不喜不怒。
邱茂冰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然后慢吞吞地向前一步,张明拉住了他,示意他退后。
铁砂禄走过去附在白面剑郎的耳边说了几句。
白面剑郎点点头,看向邱茂冰:“你师父云川见了我都得乖乖绕道,你胆子是真的大,还敢动我干儿子。说吧,留哪只手下来给我干儿子赔罪?”
见邱茂冰的脸色一片惨白,不回话,白面剑郎点点头:“下不了决心是吧,没关系,我来帮你选,哪只手打伤我干儿子,就留哪只。”
高鲁走出来,道:“白面剑郎,太过份了吧,踢馆就踢馆,何必要人家一只手?”
“我干儿子也掉了几颗牙,不拿他一只手赔罪,以后我的干儿子岂不是对我有异心?”白面剑郎用杯盖划了划茶水,平静地说着。
高鲁把牌匾摘下来:“老夫亲自把拳馆招牌给你们砸了赔罪行吗?”
白面剑郎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高鲁,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的,但是念在你当年帮过我一次,这样吧,邱茂冰,我大人大量,你现在过来跪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抽到什么时候我干儿子觉得可以了你才能停,只要他不说停,你就是把嘴巴抽烂了都得继续抽下去,敢停下,我立刻斩你的手。”
铁砂禄指着张明道:“干爹,让张九龄那个混蛋也来,我要亲自抽他的嘴巴子!穿着一套阿玛尼就以为我不敢揍他了。”
白面剑郎仔细地打量着张明,因为张明压制了气息,白面剑郎看不透他的虚实,也不知他到底是扮猪吃虎还是扮虎吃猪,反正对方一直就拿着牙签在剔牙,好像在看戏剧一样。
但是张九龄这个名字,太陌生,白面剑郎从没在仙界没听过,大概率是虚张声势了。
而且对方穿的那么像个有钱人,应该是个自以为是的土豪吧?真以为有钱就能在仙界里横着走了?
白面剑郎点点头:“两位,一起过来跪下吧。”
高鲁一咬牙,低下头道:“老夫替他们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