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把匕首摸出来，递给刘静卫，说道，外面都是丧尸，这些丧尸跑的很快。

你们最好想办法去迎宾路，那里的路是通的，很多人都去东山找部队去了，你们也可以试试。

刘静卫收好匕首，双眼一亮，真的？

真的，我来的时候刚有一队人过去。

远处商业街上到处都是丧尸，之前没什么感觉，这会风吹过脸，鼻子里可以嗅到明显的臭味，带着股辛辣，有够冲鼻子的。

这臭味似乎还有种很提神的错觉，却让人醒神到想吐，张九皱着眉，想必这就是尸臭了。

天气比较冷，时间也才过去一天，单个的尸体没有多大味道，但是这成千上万的丧尸聚在一起，就熏的人头昏脑涨，嗓子恶心的发紧。

好像一个持续性很长的屁，逼着你闻，不闻不行。

到了街角，张九把绳子绑在烟筒上，就顺着绳子落了地。

再往里走的话，底商就是三层的了，到时候想下都下不来。

周围静悄悄的，远处有几只丧尸呆立着，街角那边的情况看不到，但是这么一点地方，张九就看到十来具趴在地上的残骸。

不同于小郑那种开膛破肚，没有四肢了还能活着，这些残骸虽然还有人形，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尸变。

厚厚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苍白的皮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掏出来的窟窿，身下大滩的血液已经凝固起来，还有蜿蜒向着低矮处流淌的黑色血痕。

张九人生第一次闻到了尸臭味，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尸体。

死猫死狗见过不少，但是摆着各种姿势的死人，稍看一眼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些狰狞的伤口，皮肉被撕破，白里发黄的脂肪，从皮肤和肌肉间被挤出来，比鲜艳的衣服还要醒目。

当你想恍惚一下的时候，蓬乱的黑发又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这就是人，你可能也会变成这样，趴在某个角落也没人知晓，看到了，也只会发出，哦，这人死了的冷漠语句。

顶多加上一句，这人死的可真惨。

有那么一刻，张九迟疑了，吓到了，被尸体上露出的白色骨茬，被扔在街面上还套着裤子的大腿。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大口喘息着，脑子里不自禁想着，那些人当时一定很疼吧？

从这里到幼儿园不过六七十米，女儿还等着自己，张九在心底打气，握着刀把的手紧了又紧，深呼吸做了一个又一个，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他回头冲着刘静卫和高杰，重重的点了下头，便拉开架势冲了出去。

沉重的脚步声拍击地面，在安静在街巷里传出很远，没办法取巧，又是跑，还是跑。

很快，丧尸的围追堵截就靠近了，张九眼角抽搐，面目狰狞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幼儿园，有眼泪被风吹出来。

刚拐过街角，前面已经有两只丧尸拦住去路，张九跑向左边的丧尸，双手紧握刀把。

找好距离，在接近丧尸的时候稍稍放缓双腿，他强忍着不理会伸过来的胳膊，横举砍刀，瞄准丧尸的脖子砍了下去。

左腿在前，当刀身接触脖颈的刹那，顺势迈出右腿，裹挟拧身和奔跑前冲的力量，丧尸脑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有凝滞感，砍刀瞬间到了自己身前，一个念头在张九心里生出，砍头这么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