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闻言,蓦然大惊,连忙施礼,急切道:“家主恕罪,属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看您一人下棋,颇有无聊,想为家主解解乏,仅此而已!”
“本尊做事,哪由得你一个外姓人指指点点!”
梁伯吓得抖如筛糠,赶紧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哀求道:“属下知罪,请家主饶了小人吧!”
姑苏烟冷若冰霜,看着卑躬屈膝的老者,又道:“梁衾,这些年你明面上支持我这个年轻家主,暗中却在侍奉大长老,出卖家族利益,你当本尊傻吗?”
梁衾微微一愣神,后颈传来一阵寒意,断断续续地道:“您.....怎么.....知道......”
姑苏烟嫣然一笑,道:“我猜的。”
梁衾恍然大悟,胡须都有些颤抖,暗骂自己怎么一不小心上了当,然后又是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属下知罪,属下该死!请家主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姑苏烟冷哼一声,眼中杀意弥漫,凛然道:“本尊此番出行,除了荡平沿线海盗之外,还有一事,便是铲除家族叛逆,匡扶门风!”
梁衾如遇霹雳,霎时间笼罩下来的杀意令他心中大骇,随即不假思索地运转原力,登堂伯爵的实力骤然爆发。
可惜下一刻,姑苏烟只是微微抬手,无形的威压一瞬间打散了梁衾的原力,后者嘴角滑落一道血线,四肢被囚禁住,缓缓腾空。
姑苏烟冷冷看了他一眼,纤纤玉手渐渐握合,梁衾瞳孔瞬间放大,四肢疯狂地扭曲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破碎声此起彼伏。
短短数息过后,梁衾脸色憋得酱红,终究支撑不住咽了气。
姑苏烟仅仅一抬眼皮,右手轻轻一挥,梁衾的尸体便穿过窗户,紧接着就被海浪吞没。
一举捏杀登堂伯爵,姑苏烟好似拂灰掸尘般容易,眼底深邃如海,看不出有任何心思。
“禀家主,诸位舰长已在议事房集结。”
就在姑苏烟刚斩杀梁衾不久,门外就传来一声轻语,语气轻柔,音量适中,拿捏得恰到好处。
姑苏烟不慌不忙地清洗着双手,玉葱般白嫩的手指激起朵朵水花,然后拿过一张洁白的手帕擦了擦,便推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消瘦的仆人,后腰微弯,神色不改,显得极为恭敬。
姑苏烟目不斜视,款款走向议事房,仆人默默地跟在身后,时不时挥手击退飞溅的水花。
如此一来,即便风浪滔天,也没有一点水滴落到姑苏烟身上,那似雪白衣依旧整洁如新。
片刻之后,姑苏烟走下一阶短短的木梯,进入夹层,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议事房。
门口站着两名护卫,见姑苏烟走来之后,先是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提前打开房门。
议事房内也是古代装饰,柔和的灯光在房内四角闪烁着,一桌一椅,一草一花,摆设颇具匠心。
房中央放置了一张长桌,两侧各有几张座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上座还空着。
而参加会议的各位舰长皆是花甲古稀之年,穿着特制礼服,老态龙钟。全场寂静无言,皆凝望着门口,其中两名老者额头上都渗出了丝丝汗水,眼底波澜四起,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姑苏烟那一袭白衣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两名老者只看一眼,发现梁衾并没有在她身后时,即刻脸色大变,须发无风自起,点点寒意浮现在心底。
然后刚想运转原力逃离之时,那名仆人突然瞬移到两人身后,两把刀片刹那间没入老心口,随即又是四道寒光飞舞,彻底切断了两名老者的手筋脚筋。
老者还没反应过来,钻心的疼痛便阵阵袭来,惨叫了两声,不敢相信地看向那名仆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敢相信姑苏烟身边这名不见经传的仆人竟有如此本领,轻而易举地便废了他二人的修为。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老者痛苦嚎叫之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那脸上沾着血迹的仆人。
仆人面无表情,提起两名老者的后颈便摔在地上,重重两声犹如战鼓敲响,沉重地落在众人心头。
此时姑苏烟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冷漠地看向两人:
“尔等知罪?”
两名老者身子本来就羸弱,被仆人狠狠甩在地上,浑身骨头都磕碎了,瘫在地上慢慢蠕动,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起,连连哀叫。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胆子较大的舰长鼓起勇气站起来,问道:“敢问家主,姑苏迟仁,姑苏迟义二人犯了何罪?”
姑苏烟眼帘微抬,道:“你想为他们求情?”
舰长脸色一变,随即不卑不亢地道:“他们兄弟二人与在下相识多年,如若真正触犯族规,理应严厉处置,但若是无辜受罚,在下自当向这位兄弟讨教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