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何事担忧?”
王开溪有些纠结,不知如何回答,待看到方言面露不虞,立刻便没了隐瞒的心思:“侯爷,方才有几家附近村庄上的乡绅前来……”
“唔,乡里乡亲的,好生招待一番便是。”
王开溪苦笑道:“若真是上门为好客,侯爷府自然欢迎之至。可……”
方言皱起了眉头:“恶客?好大的狗胆!”
心里想着,这一段时间干的事儿难道还不足以吓到这些所谓的乡绅名流?甚么时候这些人的胆子竟如此之大了?
王开溪连连摆手:“倒也不是恶客,只是咱们村子里的作坊对待匠人宽厚,非但月钱给足,从不克扣,且饭食餐餐丰盛,导致外面人心思动,纷纷起了来王家村做工的心思,更有甚者,找主家商量着要求与王家村等同,不答应则消极怠工。那些乡绅苦不堪言,这才上门求告来了。”
原来是这等事,方言撇了撇嘴,哼道:“求告甚么?外面的工坊侯爷我也曾有所耳闻,实在苛刻,都钻到钱眼里去了!肉食者鄙呐!再者说了,那些匠人多半都是奴仆出身,哪敢与主家作对?分明是没事找事!下次再遇见这等胡搅蛮缠的,直接打将出去,没得影响了本侯爷的心情!”
“……”
不高兴的方言不能惹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王开溪也没敢开口说其实外面作坊里做工的还有趁闲时补贴家用的良家子,只得叹了口气,琢磨着是不是要找当家娘子说一声才好。
演武场里,花腊八与席君买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外围则是堆着一群看热闹的家丁婢女。花腊八招式飘逸,风采不凡,极是吸引着眼冒星星的婢女,而沉稳冷酷的席君买则是家丁们的偶像,双方各自为偶像呐喊助威,堂堂侯爷府像极了菜市场。
不过方言并未生气,这才是家里该有的样子,每个人认真做工从不懈怠,却也应劳逸结合,听话木偶的确用起来得心应手,却难免让整座侯爷府死气沉沉,方言最讨厌的便是死气沉沉。
于是看到方言走进来,下人们也没有害怕,上前见了礼,便继续大声喊加油这若是在外面,非得惊掉无数人的下巴才是。
席君买的武艺大开大合,虎虎生威,倒是十分适合沙场纵横,与花腊八这种苦练杀人技的侠士比武,常是胜少败多,所以当花腊八的长剑以十分诡异的角度刺向席君买后脑的时候,席君买干脆利落地掷枪认输。
家丁们有些遗憾地退去,兴高采烈的婢女们朝花腊八抛了几个媚眼,也捂着脸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