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接过圣旨,方言大致地瞄了几眼,这道圣旨与当初封伯时材质似乎更好一些,应是选用上等玉材,玉质细密温润,包浆肥厚,土沁入骨,形制古扑霸气,周围绘有祥和如意的图案,玉片面以篆文精工刻划,文字严谨、字迹笔画突兀,犹如浮雕一般,书法大气沉稳,呈现非凡的皇家气派,纵然方言不识货,但只看尉迟恭等老货将要流出来的口水便知了。
随后便是李泰等饶封赏,李泰贵为亲王,李二不好封赏太过夺了李承乾的风头,是故只是赏了些财帛。尉迟宝琳早已领了实缺,如今更上一层楼,补了果毅都尉。侯杰与房遗爱本无官职在身,此时也补了游击将军的缺,虽是虚职,却也有了正式官身。
尉迟恭与侯君集乐得不见了眉眼,连同房玄龄也是不断抚须颔首,老脸上满是得意。不论实职虚职,管他文官武官,这总归是自家儿子自己挣来的,与国公府上没有任何牵连,这便是底下最长脸的事。
人群中的程处默、牛封川、唐善识还好,自家父亲正在王家村当值,李思文等纨绔却早已耷拉下了脑袋,生怕自家老爹凶狠的目光朝这边射来。
晋封完毕,就不再有了许多规矩,方言与李泰等人上前一一与数叔伯们见礼,好生亲近了一番。
李承乾奇怪地指了指远处的囚车,问出了众老货的心声:“先生,那人是……”
方言正待回话,李泰抢先嘀咕了几句,众惹时大惊。
连与范阳卢氏有亲的房玄龄都变了脸色,遑论其他勋贵,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个个神色暴怒,咬牙切齿。
挥了挥手,那辆关押着卢生花的囚车被缓缓赶了过来,李承乾嫌恶地呸了一声,脸铁青着吩咐道:“加派人手,直接押入宫中,等候父皇发落!”
话音刚落,城脚下忽地传来一阵骚动,李承乾皱了皱眉,禁卫统领边凝神戒备边遣人前往查探,过了片刻,来人回禀道:“启禀太子殿下,据百姓所,是一老者突发脑疾,是以引发骚动。百姓众多,卑下未能靠近,不过……”
禁卫欲言又止,似是不再敢往下,长孙无忌皱眉哼道:“不过甚么?莫要婆婆妈妈的!”
禁卫忙道:“卑下远远瞧着,似是礼部卢侍郎……”
“卢冠么?”
高士廉的脸色愈发难看,冷冷地朝那边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地道:“卢侍郎上了年纪,百病缠身,着实已到了告老的时日。”
没有人在此时嘲弄这位礼部尚书,众人瞧着方言的眼神里都充满着骇然究竟是甚么样的运气,才能让这子在与千年世家的交手中屡占上风?先是卢冠被殴,后有琉璃敲诈,而后便是嫡子双腿尽断,听不知又被谁弄断了双手,到了如今,蓄养的海盗却也被一网打尽,还留下了人证物证……纵然世家底蕴丰厚,经过此事,怕是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要跌落几分!